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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沒有往常的推拒,諶墨妙目半闔,承了這個吻。但她難得的默許,卻使男人得寸進尺,薄薄香唇採嚐個盡致,秀致粉頸又遭細齧淺啄。攬在纖纖柳腰上的指掌,亦不甘寂寞,巡移上在這副夢想已久的纖軟嬌軀……

冬季冷風,不解風情,無視室內溫度漸融的春意,透過丫環們粗心未闔緊的牖戶縫隙,搔上了一個柔潤凝脂的肩頭……諶墨水眸遽開:“……不,不行!”她怎會?怎會在受了那等絲微的委屈之後,竟塌去一角心防?

意亂情迷的男人怎可能輕易接受拒絕?因佳人的抗拒,喉間不滿咕噥著,雙臂不松反緊,將整副嬌軀勒入懷內,唇在逡巡過的如水肌膚上,留下印記。

促烈的喘息近在耳側,精熱的骨骼貼熨周身,這、這個傅洌同樣亦是諶墨陌生的。以往,幾次的深吻膠著,因她的不允,他最後都未勉強,但這一回,他竟是不欲放開了……手兒雖自由,卻推拒不成,幾近無助地勾住了他的一角袍袖,如握一根浮湖稻草般,緊緊扯住又徒勞鬆開……而後,一方輕薄絲絹溜出男人袖筒,恰滑落進了她素白指間……

嗯?下意識中,迷朦水眸望了去,在唇間因男人的火熱舉止溢位一絲呻吟時,絲絹上端正小楷內的兩個字睇進眼內……諶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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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她突來的尖厲一叱,任是如何滔天的欲濤,也不得不暫時告斷。傅洌氤氳在鳳瞳內的春情,在掃向她高舉的物事之後,迅即由陰霾替而代之。

“……我欠你的那個承諾。”緩緩鬆了佳人,將褪出香肩的襦襖理回的原處,儘管體內熱潮未退,心頭千般不甘,但他深知,今夜已不宜了。

諶墨將素絹展開,鋪平桌上,逐字逐句細細研讀,半盞茶後,她問:“只有這些麼?”

傅洌心絃微震,面上淡哂道:“這些不夠麼?本來你若不發現,我不會將它給你。”

“為什麼?”諶墨垂了細密長睫,狀似仍在瀏覽絹上小楷。

“我怕你會安捺不住,揹著我找上他們,若我來不及護你,後果將……”

“孝親王也會怕的麼?”

“嗯?”傅洌聽出些異樣,“阿墨……”

“能讓王爺怕的事不多,這其中該以怕諶墨找上王上的心上人為頭屬,是不是?”諶墨倏然揚眸,兩道冷芒迸射。

“阿墨……”她的冷,徹了他骨,掀足張臂,想重攬她入懷。

但諶墨避開了他的擁抱,衣擦指尖遽閃而過,寒聲道:“這副絹還真是煞費了王爺苦心,可以將心上人摘除得如此乾淨,不易罷?”她方才,竟要為這個男人沉溺了?撫額,自嘲而笑。

傅洌胸口抽緊,肋骨隱隱生疼:“你……”何時知的?他早知妻子不會乖乖等他查了真相出來,未料到的是,她竟然比五皇子的手段還要快。“阿墨,我已問過她,她只是無心之過。”

無心?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無心時,可以無情至斯麼?“孝親王,你真讓人你見識大開,愛上你這樣的男人,是姐姐這一生最大的不幸!”

如此犀利的指叱,令傅洌冷靜又失:“沒有愛上你姐姐,不是本王的錯!若情感能由人控制,本王也不會愛上你!”

第七章又見爭執

愛上?好一個動人的告白……但此時聽來,卻僅是笑話般的諷刺。

“王爺,姐姐的死因,我已察悉了。不怕王爺知道,為我開啟這個死結的,正是閣下百般維護的江南第一美人。”

傅洌面色一緊:“說清楚。”

說清楚?如何個說清楚?

說她為了逼供,不惜扮了姐姐鬼魂?

說天遣會大小姐為討好諶霽知無不言,將一切前因後果悉數告知?

皇族中人與天遣會勾結密謀,且牽涉番邦,其事雖足以震撼世人,但不足以撼她,直至小弟筆下寫出——有皇族女眷登山進香告畢,遊賞寺後竹林,巧不巧,林內深處恰有叛逆大戲上演,且演得還是一位極熟識的鳳子龍孫與逆黨接洽全程。待鳳子龍孫去後,女眷抽身潛走之際,驚動了近處留守未離的逆黨察覺,當下自然是倉惶奔逃。因廟門前有侍衛待命,逆眾不敢緊追,只以女眷急惶中遺失下的腰牌知會了合作者“速作處理”。隔不多日,鬱積成疾的孝親王妃芳華猝逝……

對碧月橙,早在其登府會郎時的失言,諶墨已然起疑。讀了諶霽寫出的那幾紙因果翌日,她和肆意藉著楚楚的春閨為幌,入了廣怡王府擄走碧美人。在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