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郝然,“三弟妹,我……你也該知道,我是讓那個狐媚子給氣著了,唉~~”
“二皇嫂,那個叫春葉的,你何必把她當一回事?”雲陽不以為然,“一個奴婢而已,就算做了右相的義女,脫了賤籍,奴婢終歸是奴婢。您是堂堂左相千金,又是二皇兄名媒正娶的正妃,是她的主子,是忠親王府的女主人。二皇兄再寵愛她,也不可能讓她頂了您的位子,她若還知禮節,您就容她幾日;她若對您不恭,您便拿宮規罰她,您若佔在理上,二皇兄也不好說什麼不是?要找制她的機會,還不是易事麼?您只須將耐心拿出來,且勿操之過急呢。”
雲陽公主的一席話,雖不能教二皇子妃情傷得治,但心頭茅塞頓開,終得展顏一笑。
諶墨不得不嘆:這皇家的人,怕是在娘肚子裡就學會算計了罷?小小云陽,好不簡單。
“主子問,春葉怎會進了忠親王妃,你是怎麼辦事的?”吏部尚書府暗室內,黑衣黑影責叱。
南書遠躬身如蝦,臉幾乎貼在了地,“這是屬下的疏忽,屬下願領罪。”
“主子花錢讓你培植人,你培植出來的竟是恁一個個難以成事的廢物!”
“是,是,屬下……”
“那個春葉還能用麼?”
“當然能用,她豈敢違背主子?”
“告訴她,主子不會要沒用的人,想要活命,就設法讓主子得到想要的東西。”
“是……”
“你也是。”黑影冷噱,“主子替你養著家小,不是為了好看!”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屬下定會對主子殫力效忠!”
暗室出來,南書遠心猶卜卜砰跳。看來,主子已然失去耐心了。“來人,將春城叫來!”
俗諺:春雨貴如油,春雷呢?
離進夏尚有些時日,今兒個巳時起,卻天降起了急風驟潑的大雨,且不時伴有驚雷陣陣,此等異常的氣候,實在令人納罕。
朱雀街上,諶霽持一把油傘,拖一襲月白條紋的袍子,疾步如飛,靴底在地間積水掠過,袍角衣角不溼,玉身挺拔如春柳拂風。
“霽哥哥……”
雷間歇之間,此聲盈耳,諶霽心底罵出:“笨蛋!”身姿不改,進了去伯侯府大門:“關門!”騰躍起縱,直回霽居。
“少爺,您回來了?”
“你到霽居門口的小亭裡守著,有人近了,高高出聲!”諶霽心生煩,意生亂,對貼身小僮吩咐道。
烏安長得乖巧,性子也乖巧,諾一聲拿了傘即走。
室內無人,就著風聲雨聲雷聲,諶霽恨然壓聲:“還不快出來!”
第十八章帝愈
“霽哥哥……”幽小美人跳下房梁,圓大眸兒雖迫切熱烈得像兩炬加了油的火,嬌小身子卻在原處打轉切磨,不敢逾雷池一步。
諶霽回首:“你……”寒凜面色在見她雨透全身時,寒度更深,“你這笨蛋,就這樣淋在雨裡?”
“我……唔唔唔……”
一張簿被甩下,小小人兒被兜頭包住,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擦抹。“烏安,吩咐人送熱水來!”
半個時辰後,換了諶恕的衣衫,披著未綰的溼發,幽靜踏出內室,怯生生合理覷正拌書書案一畔的冰顏少年一眼,小小聲喚:“霽哥哥……”
“我對你說過什麼?”
“……莫隨意進京城。”幽靜小嘴嚅嚅,腳尖蹭蹭,一寸寸近了,用兩根指頭捏起少年衣角,“霽哥哥,人家不是隨意,人家是為了找你……”少女馨香鑽繞到鼻下,且這少女還是心上的那個,如冰的少年諶霽,縱是定力不同凡幾,在自己心愛女子如此鮮豔誘人的近在咫尺時,如何不心猿意馬?“……離我遠點!”
幽靜當即跳開一尺,小唇撇過幾撇,珠淚己滿眸,“霽哥哥,人家當真是有事找你,才不是為了想你……”
這話,聽得諶霽更仇。“你不想我?”
幽靜睜大淚眼:“……霽哥哥你想讓幽靜想你?”
……笨蛋!諶霽別過臉,冰膚下又透暗紅,“說罷,什麼事?”
幽靜拉來一張椅,委屈地蜷縮上去。“你們的皇子,要我爹爹在江南暗殺各個封韁大吏。”
伴來此話的,是天外轟雷,雨聲更急。諶霽眯眸,“你爹爹已經動手了?”
“爹爹還沒有想好,我也讓爹爹遲幾日,等我回去後再作決定。”
諶霽心臆倏松,“算你爹爹還有一點腦子。”一旦封韁大吏相繼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