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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心情,她傳遞來的,我收到,我按下……

衛哲以衛家地行之術自地牢內偷渡出了靜兒,交給了肆意的肆意堂,以送她遠避京城調養。但,肆意卻連夜透過密道進了雲伯侯府,告訴了我一個令我焚心刮腑之訊:

“大夫為靜兒號脈療傷,發現她除遭受重刑致下的重傷外,尚有……尚有產後之狀,腿間血塊淋漓,大夫依據情形斷定,許是三個月了……”

“……不——!”

“諶霽,接受這個事實,我們想的,是如何走下一步。”肆意道。

我,我們失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跪在冰冷地磚上,猶處無際冷窖。

“她一直昏迷未醒,加之年稚單純,並不知道自己曾有孕且流掉胎兒,告不告訴她,取決於你。”

我犯了怎樣的大錯?她來探我,我和她尚溫存枕蓆,怎就毫無所覺?我明明心底無限眷戀,怎就沒有留住她?怎就沒有,怎就沒有!我掄拳,施盡全力捶向磚面,怎不痛?怎不痛?怎不能將心上那把無形鈍鋸割出來的痛分去毫微?

肆意握住我的肩,“需要我幫忙做什麼?”

“二皇子在何處?”

“正在謀劃逼宮。”

“那便先找另一個。”是他的那一腳,還是那些鞭,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為吾姐,吾妻,吾兒,討回每筆積欠之帳。

“衛哲尚在外面,今夜就動手罷?”

“將他留給我。”

“這有什麼問題?”

四大家族同枝連氣,儘管朝廷曾施盡方法使四族隔離分隙,但所能改變的,也只是表面。四族每一人,在

幼年時便將一個信念植入心底:若想在伴君如伴虎的朝堂存活下去,四族需唇齒相依,永不相棄。

我將四皇子一刀刀,極精心地切割開,尤其他那隻腳,那隻曾踹過靜兒小腹的腳,我分了不知多少刀,過後,我擦了手,差人買了一個精緻大盒,將四皇子一塊塊裝殮進去,好好存著,以備當大禮送出。我要那個二皇子,在死前,先死一次。

我失去了我永遠不知男女的孩子,而墨兒也差點失去她的骨肉。聽著她的哭聲,我發現自己,既不是一個良夫,也不是一個良弟,不能保護所愛,不能護衛家人,我……

恍惚中,小笨蛋的哭聲摻來……不,墨兒的險失已使頑劣強悍地她恐懼至斯,小笨蛋若得知,她會如何?

不,她永遠不會知道!

我不會告訴她,永遠不會告訴她,我們有一個孩兒在知道的同時便已失去……這個苦,只當有我一人來嘗;那個孩子,只能委屈,永遠接受我這個父親一人的心之憑弔。我的兒子,還是我的女兒……

番外諶霽(四)

“……啊啊,霽哥哥,你出去,靜兒沒臉見你,沒臉見你,靜兒出賣了你……你出去啦!”

“你這個笨蛋!”若不是看她傷勢未愈,我定不饒她。

“……嗚嗚……嗚嗚……靜兒是笨蛋,是叛徒,靜兒出賣霽哥哥……靜兒該死,靜兒不該活著……嗚嗚……”

“你……當真是個笨蛋!”我避開她的肩上、胸上、臂上的傷,抱她在膝上,“笨蛋,我當時便猜到,你必然有苦衷在身。現在業已知道,二皇子拿你父親的安危要狹你,是你們的副舵主戴天出賣了你們對不對?我已將他拿下了。”

“嗚嗚,霽哥哥……哇哇……”小笨蛋抱了我頸,放聲慟哭,淚順我衣領,流進胸前,淌到心際,“……靜兒怕……怕霽哥哥不要靜兒……霽哥哥不要靜兒……靜兒就去死……哇哇……”

“不要哭了。”原本,該讓她痛痛快快傾哭一場,但大夫一再叮嚀,小產亦同於生產,須精心調養,正帶生產後不宜做的事,這時也不宜做,哭便為其中一項,“如你乖乖不哭,我會在此陪你整整一月,若你再哭,則減少半月,若……”

“不哭了不哭了不哭了,靜兒不哭了,霽哥哥不要走……”小笨蛋手兒緊緊握我衣襟,打著嗝,抽著氣,掛著淚,強止了慟聲。

唉~~我抬指為她拭淚,“若是久哭不止,如何儘快養好身子?沒有養好身子,我們如何生個娃娃?”不生個娃娃,我們那個孩子如何回來?

“呃?”小笨蛋顯然嚇壞了,將嗝聲都嚇頓住,大眼睛瞠得溜溜圓圓,“霽哥哥,你……”

“怎麼?”我佯沉下臉,“不想同我生娃娃?”

“不是啦!”小苯蛋竟然頰生緋色,眸起水雲,睫毛遮遮掩掩,唇瓣翕翕合合,這個模樣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