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吃飯就給他出難題。紫君未環顧案頭下的犯人,“你知道他們都是待罪之身嗎?”
犯罪,有說不清的理由,入獄,為的是給這些人反省的機會,好在最恰當的時機回到社會,重新融入人群。
“兔兔知道,他們都是做錯了事,被髮配到這裡來服刑。”每個人身上那麼大的一個囚字,她再笨不識字也知道用嘴巴問。
“不管他們的過去犯下什麼錯,服刑,是很苦的,沒有自由,精神、肉體都被關在牢獄裡面,吃飯對他們來說有時候只是苟延殘喘的一部分,沒有發自內心的愉快,所以沒有交談的必要。”這麼沉重,她聽得懂嗎?
這些被世俗認為是凶神惡煞的人跟歡樂是絕緣的。
他們揹負責難的箇中滋味,就跟人喝水一樣,是冷、是暖,自己最清楚。
“為什麼不讓他們的家人來探望?兔兔因為有紫君未跟嬤嬤這樣的好家人才可以很開心的生活,如果他們也能跟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你真的這麼想?”嗯,他摩挲著下巴,這未嘗不是可行的事。
探望,沒有問題,常住,就不合律法了。
“有家人在身邊,他們吃飯就會又香又快樂,用不著每天花很多力氣打架相罵,紫君未也不必天天眉頭打結。”她天真爛漫,想法也天馬行空,偏偏紫君未還覺得這個意見有趣得很。
乘機,他舀了一口飯喂進兔兔的嘴。
她皺眉,不過還是咬了咬,慢慢嚥下肚。
“你提的案子不錯,我們立刻來做表決。”說風是雨,他的行動力很強,馬上傳話下去。
底下的人一片譁然—熱烈的討論起來。
“爺,事關重大,卑職覺得應該慎重討論過再說。”提布想不到一個女娃能輕易左右紫君未。
“這不就在討論了。”紫君未漫指下面一片熱潮。
雖然吵,的確比剛才死寂的吃飯方式好多了。
他不忘又塞一塊幹扁豆腐給兔兔。
瞧著提布跟紫君未唇槍舌戰,一個苦口婆心,一個感覺小題大做,兔兔一邊看,一邊愉快的扒飯,不知不覺一碗飯漸漸空了。
紫君未偷覷一眼,滿意的笑泛上眼眸。
朝不知情的提布眨眼,他出現的真是時候。
提布一驚,有些悚然。
他的主子居然朝著他使眼色,是看上他的“美色”嗎?不會吧,他是堂堂的男子漢耶。
他的驚疑不定讓喋喋不休的嘴半張著,一下忘了要當諫臣的重責大任。
睡覺也是重要的必須課程。
唉,她只是形體像孩童,不需要每個人都把她當娃兒看待吧?生活作息要是被綁死,就不好玩了,誰規定飯後一定要小歇的?
偷偷覷著紫君未離開房間的背影,兔兔又等了片刻,這才霍地跳起來。
她又不是老太婆,天天吃飯睡覺等著老死,吃飽睡,重複這樣的人生一點意思都沒有。
雖然不清楚“正常”的小孩都怎麼過的,但是,每天一成不變的活著,讓人乏味,要是她長大成人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吧?
一直帶著娃娃的軀體,不會有誰把她的話當真……有啦,也就一個紫君未,他每次都會專心的傾聽她的話,不像旁人只會摸她的頭,說些童言童語,然後驚歎她的面貌,再給一支糖。
變成大人,可以跟紫君未平起平坐,其實現在他們也算同進同出,可是怎麼看都像哥哥帶妹妹,她不想要這種感覺。
每次一想到他,總叫她難以凝神,心裡頭怦跳個不停,忍不住就會傻笑出聲,她是怎麼了?
知道用去再多時間也想不明白,索性擺一邊去。
她摸出小跨院,正慶幸偷渡成功,還沒站穩,就聽見十二侍衛其中的老九跟老七相偕過來,哥倆好的搭著肩,嘴邊合著曖昧的笑,嘻嘻哈哈的經過跨院往前頭去。
“親愛的七叔、九叔。”她漾著小巧的笑容,迎了上去。
“七也輸,九也輸,小兔兒,你一出聲就讓我們哥兒倆口袋輸光光啦。”這太韶堡裡的男人每個都像發育得太好的大樹,老七放下搭在老九肩膀的手,彎下腰跟兔兔說話。
在別人的眼中這些大叔們或許都形象粗魯,但在兔兔看來,他們卻是粗中帶細,這樣溫柔的人,就跟紫君未一樣。
“有啥事啊,小兔兒?”
“大叔們要出門啊?”她偏著頭問。
“去賭兩把,順便到迎春樓瞧瞧老相好。”老九把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