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孫國輝點頭道謝,然後給他們又敬了個禮,“那我先走了。”經過葉想身邊的時候,孫國輝忽然對她點了點頭,表情溫和,葉想下意識回了一笑。
“吳醫生,那我們趕緊拿片子吧。”王參謀對吳醫生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又對王玉敏說:“小王,上海請來的那位腦科專家何教授,已經到了。”“真的嗎,太好了!”王玉敏的喜悅絕對發自內心。
葉想打完電話回到病房,正好林燕焦急地走了出來,“葉子,你通知小朱沒有,她不會還在飯館傻等咱們吧?她也沒呼機。”“壞了,著急出來早把她給忘了!”葉想一拍腦袋。“這樣吧,你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先去跟阿姨打聲招呼再去通知小朱,回頭要是有事兒的話我給你電話。”林燕想了想說。“也好。”葉想點頭,跟著她進了病房。
登出了病房,葉想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向來雍容高雅的彭夫人是一臉的憔悴,彭司令好像一夜之間多了很多白髮。彭騁在ICU,葉想只遠遠地看了一眼,只覺得視野裡一片蒼白,天花板、紗布還有他的臉色。葉想暗自為他祈禱,就算找白天鵝是個錯誤,也沒道理報應在他身上。
勸回了要送她出門的林燕,臨走之前葉想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下,不知道孫國輝來醫院有什麼事兒,體檢?不會他的身體也出了問題了吧……呸呸!葉想暗罵了自己一句烏鴉嘴,匆匆忙忙地去找小朱。
找到小朱跟她說明之後,自然也都沒了吃飯的興致。小朱乾脆輝學校趕一篇論文,葉想坐著公共汽車回了家。一路上,孫國輝、白天鵝還有彭騁的臉交替出現,弄得葉同學頭大無比,還差點兒坐過站。
一進門葉媽媽就問:“你不是說晚回來嗎?”“燕子讓我先回來了,說是有事再找我。”葉想把書包扔在了沙發上,一屁股坐下。“是嗎,彭騁怎麼樣了?”葉媽媽關心地問,“你爸爸說彭騁剛送進總院,也不讓我去看,說人家正心煩呢,別去湊熱鬧!”
“是啊,肖阿姨憔悴了不少。彭騁頭部有淤血,壓迫神經,有一定危險。”葉想轉述了一下週幹事的話,葉媽媽眼淚頓時就下來了。葉想趕緊安慰說:“哎,媽你別哭啊。我回來之前,一個腦科專家剛到,聽說特有水平。再說彭騁是司令公子,那些醫生自然會竭盡全力,而且吉人自有天相,彭騁肯定沒事的。”
“也對。”葉媽媽趕緊點頭贊同,好像這樣彭騁就會沒事似的,“回頭我先給你肖阿姨大哥電話再說。”“嗯,我爸呢,還沒回來?”葉想來回活動著自己僵硬的脖子。“回來了。”葉媽媽一笑,“跟小晃在書房說事兒呢。”“啊?”葉想就聽見自己脖子“嘎巴”一聲,“林晃回來了?”
“瞧你高興的樣子,小心點兒!”葉媽媽笑嗔了她一句,伸手過來幫她揉。“他怎麼來了?”葉想好奇地往書房方向張望,葉媽媽搖頭,“好像是說有事兒臨時請假的,你爸爸一回來就把他叫進書房了。”
“哦。”葉想琢磨著,什麼事兒啊神神秘秘的?如果是公事,那應該在部隊說,如果是私事……
“想想,你先去樓上換身衣服。醫院那地方不乾淨,細菌多。”葉媽媽說著摩挲了一下女兒的頭髮,“快去吧!”
葉想上樓先去洗了把臉,又梳了頭,回到自己屋正想換衣服,突然一個強壯有力的手臂就從背後把她抱了起來,“哎呀!”葉同學一聲尖叫。樓下正抽菸的葉師長差點兒沒把嘴裡的煙給咬斷了,他瞪著樓上,“什麼毛病!”葉媽媽和警衛員小牛偷偷地笑了。
“放開我啦!”葉想扭股兒糖似的掙扎真,林晃緊緊抱著就是不鬆手。他把頭埋在葉想的頸窩裡,葉想就覺得一股股熱氣噴得自己直癢,縮著脖子笑說:“癢癢死了。臭狐狸,再不放手我可叫解放軍叔叔上來收拾你了!”林晃撲哧一笑,稍稍鬆開了手,把葉想轉了個個兒,抱著她坐在了床上。
葉想剛要矯情幾句,一看林晃的臉色,忍不住一愣,“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好像幾天沒睡似的。”說完輕輕摸了一下林晃的臉龐,手感有些粗糙。林晃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一吻,然後笑著說:“這幾天工作忙,又加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沒休息好。”
葉想聳了聳鼻子,“是夠忙的,都沒功夫洗澡了吧?一股子汗酸味兒。”林晃側頭聞聞自己,“我怎麼聞不見。”“人家是久居蘭草之室而不聞其香,你這是……”葉想話沒說完,林晃咧嘴一笑,“是嗎?那我好好聞聞蘭芝之香!恢復一下嗅覺!”說完就把頭埋在葉想的脖頸裡,用下巴上的胡茬兒使勁蹭,弄得葉想連笑帶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