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兇什麼!”唐蕾自知沒理,低聲嘀咕,“我怎麼會知道……”
白盈玉壓根沒有理會他倆的爭吵,眼睛只盯著嶽恆,不安地問道:“真的沒有辦法麼?我瞧他難受得很,已經疼了大半個時辰,實在是撐不下去?”
嶽恆思量片刻,隨即朝李栩道:“你快去凌霄閣找無刀,請她讓人送一套金針到東籬苑,務必要快!我先過去看看辰兒!”
李栩點點頭,飛快離去。
嶽恆與白盈玉也同時往東籬苑疾步而行。
唐蕾尚留在原地,咬著嘴唇發愁,躊躇片刻之後,還是追著嶽恆白盈玉所往的方向而去。
嶽恆、白盈玉趕到時,屋內一片狼藉,杯碟碎片落了滿桌滿地,而蕭辰把頭狠狠地抵在牆壁上,手上赫然可見殷紅血跡,尚有碎瓷片插在上面。
連驚呼都顧不上,白盈玉便先衝上去扶他,想替他清理手上的傷口,卻被痛到極致的蕭辰大力揮出,身子斜飛出去,重重撞到牆上。
“蕭二哥!”
壓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只想著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上他,白盈玉直起身來,心焦如焚。
“辰兒!”嶽恆急喚道。
“大哥,”蕭辰手撐住頭,緩緩轉過身來,痛苦不堪道,“快把我打暈,我實在受不了了!”
“好!”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嶽恆一個手刃朝蕭辰背頸劈下去,蕭辰身子晃了晃,軟軟倒在他懷中,嶽恆忙讓他在床上躺好。
“把他打暈,這樣行麼?”白盈玉驚詫道。
嶽恆搖搖頭:“他疼得這麼厲害,暈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不過現下也只能先這樣。”
看著蕭辰躺在床上,蒼白得幾近透明的面容,白盈玉心中揪疼,只覺得老天實在太不公平,他這般身世,又已是雙目失明,怎得還要給他受這麼大的罪。眼圈一紅,忍不住就要墜下淚來,怕被嶽恆看見,她忙把頭低低垂下,拉過蕭辰的手,細細地給他清理嵌在其中的碎瓷片。
大概是由於他用力的緣故,有的碎瓷片嵌得極深,她不得不拔下頭上銀簪,在火上烤過,然後慢慢替他把小碎片挑出來。
鮮血湧出,蕭辰在昏迷之中低低地呻吟著,宛如孩童一般,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師父……疼……”
心中悸痛,一滴淚滑下臉頰,她匆忙用袖子擦去。
這幕被嶽恆看在眼中,呆愣了一瞬,似有所感。
李栩飛奔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海棠紅匣子,急道:“大哥,金針拿來了。”同時往床上探頭望去,“二哥怎麼樣?他的手怎麼流血了?”
“他疼得厲害,我只能先把他打暈。”
嶽恆坐下來,接過匣子開啟,絳紅絲絨上十二根金針並排躺著,寒光閃爍……
“大哥,你發什麼呆,快給二哥治啊!趁他還暈著呢。”李栩看嶽恆盯著金針發愣,不由急道。
“金針刺穴的功夫我實在是生疏得很,要給辰兒下針,都是頭部要穴,我……”嶽恆實在不敢貿然下針,生怕出什麼差錯。
李栩傻眼:“那怎麼辦?你趕緊練練,來得及麼?”
嶽恆面色為難地看著他:“你的腦袋給我練?”
“……”
李栩雖是滿臉驚慌失色,不過猶豫片刻後,還是咬牙點了點頭:“大哥,那你可得手下留情,我怕疼。”
白盈玉也在旁道:“嶽大哥,你拿我練,也是可以的。”
突聽窗外傳來一聲冷哼:“你們當唐門的功夫是這麼好練的麼?”,隨之,唐蕾慢吞吞地晃進屋內。原來她一路跟著嶽恆白盈玉過來,卻又不願進屋,一直伏在窗下聽屋裡的動靜,直到此時方才出聲。
“金針刺穴是唐門的功夫?”李栩撓頭奇道,“這不是救人用得麼?你們唐門也會救人?”
唐蕾瞪他一眼:“這功夫還是我爹爹教給你們師父的,不信,你去問你師父去。”
“你爹爹教的?大哥……”
嶽恆輕點下頭:“是有這事。”他盯住唐蕾,“唐姑娘,你爹爹可也教了你?”
唐蕾得意地晃晃腦袋:“那是自然。”
李栩忙攔道:“大哥,這可不行!你是知道二哥脾氣的,這要是讓他知道是唐姑娘施的針,咱們倆可就都吃不了兜著走。”
蕭辰的脾氣,嶽恆自然清楚,恐怕他是寧可疼死,也不會讓唐蕾碰他一下。
“……要不,把唐塔叫來?”李栩腦子轉得快,理所當然地以為既然唐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