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興頭,徐某也自不量力,只好在聖人跟前賣字畫,倘有什麼閃失,還望公主和羅莊主不要見笑。”
朱瓔笑道:“久聞徐大哥內外相修,大河兩岸,鮮有敵手,徐大哥你就無須太謙了。”
徐峰雖然出身少林,卻中道而廢,獨闢蹊徑,練得一手至陰至寒的“分陰寒冰掌”。這是一門極狠毒的武功,但凡中掌者,不用半炷香時間,中掌處將會血脈凝結,若不及時解救,一擴至心肺,立時無救。近數年間,斃在他掌下的人,確實十指難數。徐峰聽得朱瓔的頌讚,未免臉顯得意,露出一副驕矜之容。
隨看徐峰右手一伸,一隻琺琅酒杯,已被他持在手中。杯中所盛的,卻是極品佳釀金斗泉。但見徐峰暗運真氣,杯中美酒立時微微震盪。過得片刻,一杯美酒,立時凝結成冰,陣陣寒氣,不住從杯中嫋嫋而起,把杯口也圍了一層白霧。
徐峰把杯子放回桌上,白濛濛的寒霧,兀自在杯口飄散。各人看見,無不高聲喝采,連翁雄也豎起拇指,稱讚不已,說他這手“分陰寒冰掌”了得。
趙天生見二人這般神乎其技,自問沒此本事,笑嘻嘻道:“趙某隻懂些雕蟲小藝,要與兩位相比,實是小巫見大巫,若抖將出來,只有出乖露醜,徒增哂笑,還是留下諸位大展身手好了。”袁天玉三人聽見,更加不敢自動請纓,免得當眾出醜。
朱瓔拍掌笑道:“兩位神功蓋世,猶如興雲作霧,非一般奇技淫巧之徒可比,確叫本公主大開眼界。”接著望向羅開,微微一笑:“今日大家如此高興,羅莊主也該顯些手段,好讓咱們見識見識莊主的本領。”
羅開向眾人一抱拳:“兩位前輩神功卓犖,推群獨步,羅某豈敢獻醜。”
翁雄嘿嘿笑道:“難得公主推誠相邀,羅莊主便不用客氣了!況且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四海之中,豈無奇秀!以閣下這般少年人傑,料來必有過人之處,羅莊主就不必再推辭了。”他表面上雖說得客氣,但字裡行間,卻大有侮蔑之意,堂上眾人又如何聽不出來,不由人人心中竊笑,存心要看羅開如何出醜。
羅開淡然一笑,心想今日若不顯點功夫,挫挫這夥人的銳氣,也好叫你們知道我的厲害,當下道:“翁老前輩如此抬舉,大家又誠意拳拳,在下雖感自不量力,也只好獻醜了。”
翁雄道:“好說!好說!羅莊主請!”
只見羅開取起面前的酒杯,仰首咕的一聲,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徐徐放回桌上,看是要定一定神似的。各人看見,不禁相視竊笑。
便在這時,隨見羅開右手手掌一立,掌心向臉,倏地手腕一挪,五指往下一個圍轉,把手掌反出,一股強勁的吸力,自他掌心而生。見羅開手掌一推一收,放在桌中央的一瓶薔薇露,竟然凌空飛到羅開手中。
羅開露了這手隔空取物,端的是驚世駭俗。各人看見,無不張著嘴巴,一臉驚呆,竟說不出話來。
翁雄和徐峰二人見著,不勝駭異,二人都是武學名家,心裡極為清楚,但凡功力雄渾深厚之士,確也可以練到凌空索物,擲葉飛花等上乘本領。但大多隻是如紙張、羅帕等輕細之物。而羅開竟能連瓶帶酒,一手便能隔空取來,當真是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一大怪事,委實教人匪夷所思。
其實二人又怎會得知,羅開不但身具兩甲子功力,且身處寒潭之時,早便以此捕捉金娃娃為食,而每尾金娃娃,少說也有一兩斤,加上羅開自離開寒潭後,朝夕盤膝練功,如此每日修習不輟,功力比之那時,進境又更上一層。這時莫說是這瓶酒,便是再重之物,他也能手到擒來。
羅開右手一探,便已握著瓶耳,旋即左手在桌面一拍,先前給他喝乾的酒杯,驀地自桌面彈跳起來,足有半尺高。只見羅開左手手掌一翻,掌心已託著酒杯底,緩緩把酒注入杯中,才把酒瓶放下。
剛才羅開這一拍,雖沒有翁雄如此細膩,而所拍之處,也是酒杯鄰旁,實難與翁雄相提並論。饒是這樣,但酒杯重量非輕,比之那塊鴨肉,又不知重了多少,他這般一拍,酒杯竟能跳高半尺,足見其功力之深厚,已達至高無上的境界。
羅開掌心託著酒杯,暗運真力,沒過多久,杯中所盛的美酒,緩緩沸騰起來,無數小氣泡越聚越多,直至“噗噗”之聲響起,整杯美酒竟滾翻開來,騰騰熱氣湧出杯外。
他這一手,又比徐峰高明得多了。剛才徐峰卻是手持酒杯,再施以陰寒真力,把酒凝結成冰塊。而羅開卻是手託酒杯,猶如把火在下烹煮,艱難之處,比之徐峰實是難得多了。
羅開所練的內功,乃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