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黑帽,身穿絛黑色官服,肩披黑緞紅裡斗篷,這一身威武打扮,赫然是皇帝老子的親軍錦衣衛。
那錦衣衛滾鞍下馬,連忙跑到陰陽二老跟前,恭敬道:“兩位童爺,全城客棧已經開始逐一搜查,但至今還沒有什麼發現。”
童虎濃眉一揚,道:“為著王爺的安全,倘有什麼發現,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那錦衣衛連聲稱是。童虎又問:“可有查出這夥人的來歷?”
那綿衣衛道:“咱們已經查過,瞧來杭州城裡並無這樣的人物,這六人想必是從外地而來。”
陰陽二老眉頭緊軒,沉思半晌道:“看來他們還沒離開餘杭,你多派人手加緊搜查,務必要查出他們藏身之處。”那人應了一聲,連忙上馬去了。
康定風等人雖隱身在數丈之外,憑六人現下的功力,雖達不上絕頂之列,但已然不弱,還能隱約聽見他們的說話,均想道:“原來這姓朱的年紀輕輕,竟然是什麼王爺,難怪城中像翻了鍋似的,一夜間便亂成一團,便連錦衣衛也出動了。
康定風又想:“錦衣衛乃皇帝的近衛,兼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權力,全不受司法機關約束,只聽皇帝的意旨辦事,便是朝中大臣,對錦衣衛也要忌憚三分。但這兩個姓童的老怪物,竟連錦衣衛也對他們如此恭之敬之,實不知是何許人物?”
這時聽童鶴道:“各大門派的劍陣,咱們兄弟倆也見之不少,便是華山派的”清風地煞陣!“、峨嵋派的”伏羲八卦陣“,咱們兄弟倆也絕不畏懼。但這幾個娃兒的劍陣,竟連老哥你也抵擋不住,實是大不簡單。能夠擁有如此厲害的劍陣,這門派的名頭必然不少,怎地咱們竟看不出來,這可真奇怪了。”
童虎道:“還不是,幸好那些娃兒的功力只是一般,仍未臻上乘之境,今日還能與他們一戰,要是換了功力稍高的人,今日一戰,恐怕要當場喪命不可。”
童鶴道:“現在王爺落在他們手中,倘有什麼閃失,咱們項上的人頭自然難保,相信多年建立的基業,也要毀於一旦,這點不能不著意。”
童虎點頭不語,臉上不禁也露出懼意,低下頭來沉思片刻,忽爾道:“我有一個主意,不知老弟認為如何?”
童鶴怔怔望主兄長,童虎接著道:“現下對咱們兄弟來說,可謂是生死關頭,我想修書一封,請師父他老人家幫忙,若師父肯應承,到時還愁找不到王爺的下落。”
童鶴雙眼倏地一亮:“老哥說的是,他老人家若然知道此事,決不能見死不救的,便是師父不能親自下山,只消派遣千面雙忍助咱們一臂之力,這便足夠了。”
童虎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便不能再耽擱了,倘若再稍有拖延,皇帝老子怪罪下來,到時便是神仙駕到,也救不得咱們了。”
康定風聽見二人的對話,雖不知二人的師父是誰,但這二人的功夫已如此了得,其師父的武功,便可想而知了。但事已至此,多想也沒用。他見二人再沒出聲,也無心再偷聽下去,心知目下身處危地,還是早走早著。六人心思相同,便即悄悄離開。
眾人來到拴馬之處,洛姬道:“現在全城正在圍捕咱們,一時又無法出城,看來客店是住不得的了,該怎麼辦?”
康定風一時也思無良策:“既是這樣,只得見步行步是了。”
眾人上了馬匹,卻不敢放馬賓士,恐防給人發覺。六人緩馬在樹林走出半里路,方敢跑上大道,策馬離去。
康定風心裡清楚,現在滿城皆兵,必須儘快找尋安身之地才行,倘有遲延,早晚都會給官兵碰著,到得那時,又要多一番糾纏。他正自尋思之際,忽地聽得遠處傳來馬蹄之聲,似乎正在迎面奔來。
眾人又是一驚,雖不知來者何方人馬,但還是先行躲避一下,四下望去,左面是一條大河,河水朝東而下,只見滔滔滾流,絕無藏身之地;右面卻是喬松疏竹的小林,一條青石板路,夾在竹影翠柏之間,只是不知通往何處。
六人慌不擇路,也不多想,便奔進那條石板路。只見路面極為寬闊,曲徑通幽,向前一路伸延。
六人跑進石道不遠處,勒韁停下,聽得蹄聲愈來愈近,細聽之下,竟有十多騎之眾,瞬間便已掠道而過,待得群騎遠去,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正要策馬離開,奔回大路之際,康定風突然道:“咱們且慢一慢。”話後朝四處張望,見四周茂林秀竹,竹影環合,環境異常幽靜。
眾女大惑不解,洛姬問道:“定風哥,有甚麼事嗎?”
康定風道:“這條石板路顯然是人工鋪就,只不知通往何處。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