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著,先是呆了一呆,繼而呵呵大笑起來,笑和尚道:“羅老弟看和尚我忒也小了,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江湖上風波險惡,又怎能不防,換了是和尚我,恐怕也是一般,這是人之常情。”
康定風接著道:“笑和尚說得極對,原來羅兄弟早便知道這石室了,如今回想起來,康某真是……”
羅開道:“康大哥你可就猜錯了,這個石室,在此之前小弟確實不知。若非康大哥發現,相信永遠都無法得知莊內有此石室。”
白瑞雪步上前來,說道:“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不如先回大屋去,大家坐下來再慢慢詳談,況且這位姑娘的傷勢實是不輕,也該找個合適的地方給她早點治療,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了均無意見,便沿著石階離開石室。
凌雲莊佔地極廣,五進連廊,氣象萬千。樓房重新修飾後,更見富麗堂皇。
遠遠望去,樓閣錯落,峻桷層榱。一條白玉石橋,橫駕與前廳相接,橋下小溪流水,彩鯉荷風,此時十月已盡,江南早寒,荷葉已見枯凋。
眾人來到前廳,卻見廳堂精緻典雅,丹楹瑣窗,朱梁畫棟,左首牆壁懸有一詞,乃宋時京鏜的定風波次韻:“休臥元龍百尺樓。眼高照破古今愁。若不擎天為八柱,且學鴟夷,歸泛五湖舟。萬里西南天一角,騎氣乘風,也作等閒遊。莫道玉關人老矣,壯志凌雲,依舊不驚秋。”
靠西的牆上,同時懸掛著一幅工筆畫,淡淡的色彩,描繪著淊淊湘水;兩位仙袂從風、繡帶飛揚的女子,正自眺望遠方,下款提著“女英圖”三個字。廳堂左右兩側,每邊共列有十張旃檀椅,正中放著一張極大的八仙桌。
廳堂入口處,均站著十數名武師,而幾個由明月莊調派而來的婢女,正垂手站在武師之前,連白婉婷的貼身丫鬟小云,亦站在其中。
小云和幾個婢女一見自家主人和眾客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請安。
白婉婷一看見小云,馬上向她道:“小云,這位姑娘身受重傷,快快給她準備一個房間。”
小云抬眼一望,見羅開背上揹著一個姑娘,又見那姑娘昏迷不醒,便知她傷勢不輕,遂連聲應是:“羅少爺請跟小云來。”
羅開雖是此莊的主人,但因方妍身中掌傷,只得向各人略一謙謝,把客人交由白瑞雪代為招呼,便跟隨白婉婷和小云進內堂去了。
康定風放下昏睡中的王爺,白瑞雪叫兩名武師過來,吩咐二人先把他鎖在房間去,好好在外守備。
白瑞雪肅客就坐,讓怪婆婆坐了首位,自己下首相陪,便即吩咐婢女準備酒席,並多加一份素菜。
笑和尚連忙笑道:“呵呵……!不用白姑娘為和尚費心了,和尚我直來酒肉不戒,倒反而每餐無肉不歡,還會肚子痛呢……呵呵!”
眾人不禁莞爾,竹兒笑道:“你甚麼都不戒,何不乾脆還俗,還可以找個漂亮的老婆呢。”
笑和尚不住搖頭:“說到娶老婆,這個萬萬使不得,和尚我只好酒肉,卻不好色,關於為何要做和尚,這個……這個……總知一言難盡了!”
江湖上奇人怪事極多,各人聽後也不覺什麼,只是在旁陪笑。談說之間,康定風問及羅開的師承,白瑞雪心知羅開不想表露身分,只得支吾混過。
白瑞雪的腦海裡,始終離不開那個方妍,想起剛才羅開對方妍的態度,總覺內裡必有蹊蹺,只是不曾聽羅開說起過罷了,繼而又想起當日方妍飛身上擂臺,並帶羅開前往救人的事,羅開回來時便已身受重傷,打後各人便再沒有時間提起,現在想起來,難道他們兩人內裡蘊藏著什麼秘密?想到此處,便向唐貴問道:“那位受傷的方姑娘,不知唐大哥可曾見過麼?”
唐貴點頭道:“唐某和史兄弟當日能逃出魔掌,除了羅兄弟的幫忙外,也是多得這位方姑娘,我二人才能脫險。但唐某仍有一點不明白,今日手持鐵槳的老者,明明便是血燕門的左右門主其中一人,但在下曾聽羅兄弟說過,方姑娘也是血燕門的重要人物,但剛才二人,又怎會在街上拚鬥起來,這一點實令唐某猜想不透。”
白瑞雪從來不知方妍的身分,現驟聽之下,也不禁大為詫異。
怪婆婆忽道:“那女娃兒的身分,瞧來羅開必定十分清楚,待會兒問他便是了。但她中了這一掌,傷勢實是不輕,也不知羅開能否應付得來,還是讓老婆子進去看一看。依依,你陪我進去。”話後便站起身來。
笑和尚與康定風等人,適才在白瑞雪介紹下,只知眼前這個老婆婆姓邱,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