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聽見她的說話,心裡更是難過,真想立時撲上前去,向她好好道歉一番。但一想起四個嬌妻,心頭一酸,竟呆在當場。
隨又聽得紫嫣雩道:“羅莊主,你自己大可看一看四位夫人,看本宮可有出手加害!”
羅開眉頭一軒,探頭到榻來,目光到處,只見四位嬌妻雖然並未甦醒,但臉色已逐漸轉紅,似乎已有一點起色,忙伸手按上董依依的腕脈,發覺脈搏轉順,不由暗地一喜,但再一細想,頓感愧疚無地,方知剛才紫嫣雩突然出手點上眾女的穴道,非但並無歹意,反而是幫助自己四個嬌妻,為她們壓制身上的體毒。
這時,紫嫣雩的聲音又再響起:“玄池蘭香不同一般毒藥,此藥並非採自蘭花,乃是由一種名為”寒赤木“散發出來的毒藥,此木出產於西域曳咥河源頭的玄池,玄池長年陰寒砭骨,難以潛泳,因此寒赤木常人極難尋獲。”
紫嫣雩傷後內息不穩,略一回氣,續道:“其實寒赤木本身並無氣味和毒性,但一經遇熱,便會散發出如蘭花的花香,而這股香氣,卻具有異常劇烈的毒性,若進入人體,會令人漸漸昏睡,人事不知。而最厲害的是,當昏睡之時,仍不住吸入毒氣,時間一長,便是華陀再生,也難救冶。”
羅開越聽越感心驚,望向紫嫣雩,只見她肩膀中了自己這一掌,雖無性命之危,但左手軟軟的垂著,傷勢顯然不輕,不由大為難過,踏上前道:“羅某粗心大意,傷了雩……公主,實是萬分過意不去,能否給我看看傷勢如何?”羅開一時心情激動,雩妹二字險些兒脫口而出,幸好及時醒覺收口,不致讓眾人起疑。
紫嫣雩見他說得真誠,再看他臉容焦慮,心頭一甜,但房間站滿了人,又怎能公然給他看自己傷勢,登時臉上一紅,低聲道:“羅莊主念妻心切,本宮又怎能怪莊主,只要莊主明白本宮並無惡意便好了。”
羅開向她深深一揖:“羅某莽撞無禮,請受在下一禮。”
白瑞雪見紫嫣雩因好意相救四人,反被羅開打傷,心中感激,也上前揖道:“多謝公主出手相救舍妹,請受瑞雪一拜。”
紫嫣雩趕忙還禮,豈料左手略為一動,立時痛入心肺,只好伸出右手把白瑞雪扶起,說道:“瑞雪姐請不可這樣。”
朱瓔在旁見紫嫣雩疼痛難當,當即扶住了她,關切道:“雩姐姐不如先行回房休息,讓大夫看看傷勢再說。”
紫嫣雩搖頭道:“我傷勢並無大礙,這裡事情還多著,先把正事辦妥要緊。”
接著向羅開道:“我之所以點住四位夫人的商曲、廉泉兩穴,卻是另有用意。
若然我稍一遲緩,對四位夫人大有危險,所以才會突然出手,要知這兩個穴道,是屬“足少陰腎經”,只要封住這兩處經脈,體溫頓即驟降,才可壓制毒性發作。“
羅開到這時終於明白過來,當真感愧交集。
上官柳對玄池蘭香早有所聞,更知其毒性非同小可,遂問道:“公主,在下有一事想問,據江湖傳言,要解除玄池蘭香的劇毒,唯一方法只有尋得寒赤木,把該木磨成粉末和於水中飲下,方能把體毒除去,除此法之外,卻無其它解毒方法,不知這個傳言是否屬實?”
紫嫣雩點了點頭:“沒錯,確是這樣。目前雖然點了四位夫人的穴道,免得毒性加深,但此法並不能解去體內的毒素,現今只有尋得寒赤木,才是治本之法。”
羅開聽得劍眉深聚,連隨問道:“這樣說我只得馬上趕赴玄池,若再拖沓,恐怕……”
紫嫣雩搖頭道:“玄池距此地萬里之遙,便是馬不停蹄,一來一回非要個把月時間,到時縱然得到寒赤木,恐怕己經來不及了!玄池蘭香還有一個厲害處,若在體內停留過久,毒性會續漸蔓延全身,當毒性侵入腦門,到時就算能解去劇毒,其人已是痴痴呆呆,如同廢人了。”
白瑞雪和羅開二人聽見,登時臉色慘白,羅開回頭望向四位嬌妻,見四位如花似玉的嬌妻安祥地昏睡不醒,心頭又是一陣酸苦,眼睛一紅,淚水險些便要奪眶而出。
驟見羅開猛地一掌劈出,身旁的一張木桌登時木屑紛飛,碎成數段,隨聽得羅開大叫一聲:“究是誰人所為,用這歹毒的手段加害於我……”
紫嫣雩道:“現在唯一能解救四位夫人,便只有落在那個丫鬟身上,她既能以玄池蘭香害人,手上自然有寒赤木。”
羅開剛才見著四個妻子身中劇毒,一時神志大亂,沒想到此節,此間給紫嫣雩一提,一綻曙光忽在眼前掠過,猛然抬起頭來,叫道:“沒錯。”但細心一想,卻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