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沉迷練靈猴百變身法,一早便起來,直到深夜才摸黑上床而睡,所以沒注意到自己房間安上這麼一個小小的靈位牌,直到今天才發覺。他心想:老爺爺對我這麼好,我更應該去尋找他才對。墨明智換了衣服,關好洞門。抖展靈猴百變身法,從懸崖峭壁中取路直下九幽峰。儘管墨明智從來沒有學過什麼輕功,由於他服過了千年何首烏,渾身真氣盈體,身輕如煙。何況靈猴百變身法的動作中,已含有極為上乘的輕功,所以成千丈的懸崖峭壁,只要有一點稍微突出的地方或石壁中生長出的小樹,他都可以棲身。何況他所取的下峰道路,是沿著老怪兩年前提他上峰的道路,儘管險峻異常,老怪亦能上下。墨明智這時的功力,不知比老怪高出了多少倍,更是如走平地了。所以成千丈的懸崖峭壁,他轉眼之間便攀下了。一到峰下,只見崢嶸怪石處處,芒草沒人頂,荊棘遍地叢生。他穿過了這片怪石荊棘芒草地帶,沒走多久,便是一片遮天閉日的芥莽森林。一般人闖進了這連綿數十里的森林,恐怕無法能走出去。但墨明智的記性特別好,他依稀記得兩年前老爺爺帶他穿過林子的情景。再說墨明智從小就跟隨爺爺上山打獵,懂得如何在森林中不會迷失方向。他首先攀上了一棵高大的樹頂上,看準了方向,然後一路上做了各種標記和暗號,就不會迷失方向和認得迴路了。其實墨明智連這些標記和暗號也不用做,他只要辨清來去的方向,施展靈猴動作,從樹上一線穿過森林,不需片刻,便可以穿過這片森林了。可是這一點他還不懂,他仍採取爺爺教他的辦法,用自己的雙腳走出這片林子。因為他抱著一點希望,希望在這片林子能碰上老爺爺,或者碰上一些人,也好打聽老爺爺的行蹤。可是在這片林子內,除了一些兔子和黃猄外,連鬼影也沒碰到一個。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終於走出了這片森林,走到了一處三岔路口。他四下張望,看不到人煙,不禁猶豫起來,不知走哪一條路才好。他凝神傾聽了一會,便決定朝左邊的一條路走去。因為他憑著自己深厚的怪異內勁,聽到左邊的一條路上,十里之外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想:既然有人說話,便說明左邊的路上有人住的了,可以向人打聽老爺爺的下落。果然,他走了十多里的小路,一轉出小路口,便是—條南北通往的大道,在大道旁的一棵古老大榕樹下,有一個布棚子,裡面有人賣茶和小食。一些過往行商、小販和旅客,有的在飲茶,有的在吃肉包子,有的在樹下憩息和談話。墨明智的出現,頓時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和驚異。第一,墨明智的一身穿戴顯得不倫不類。因為墨明智兩年前所穿的衣服早巳破爛,現在穿的卻是老怪給他剪短了的衣褲,這些衣褲,質地非常的名貴,一般農家和山裡人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名貴的衣料。而且這一身衣褲,墨明智穿戴起來,既不像道士,也不像文人,變成了非儒非道的裝束,第二,墨明智已是十五六歲了。古時,人一到十六歲,便算是成年人了,所謂十六而冠。墨明智由於服了千年何首烏,面容似像孩童般嬌嫩,肌白而紅潤,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異常的明亮,簡直像兩顆閃閃發光的黑寶石,眼神更顯示出一派的天真,十足還是個孩子,叫人一見便喜愛;第三,人們知道,從這條小路進去,便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地帶,百里之內,絕無人家,除了樵夫和獵人,便沒其他人從這條小路走出來。而墨明智這一身打扮,根本不是樵夫、獵戶人家的孩子打扮。人們暗暗驚訝:這是什麼人家的孩子?怎麼從這條荒無人煙的小路轉出來的?爬到榕樹上休息的一個小叫化,更是奇異地在打量著他。墨明智不知道別人這麼驚訝地注意自己,徑自走到賣茶人的面前問:“請問大叔,有沒有看見我的老爺爺?”
賣茶人微笑道:“小哥,我這裡經常人來人往的,不知誰是你的老爺爺。”
“我老爺爺眉白鬚白,身穿一件青色的長衫呀。”
賣茶人搖搖頭說:“小哥,這樣一個老爺爺,我今日裡沒見過。”
“噢!大叔,我不是說今日,而是問以前你有沒有見過呀!”
“以前!?小哥,你幾時不見了你的老爺爺的?”
“半個月了。”
賣茶人思索著說:“半個月?半個月來我似乎沒見過這麼一個老人呵!”
一位行商模樣的路人說:“小兄弟,你爺爺恐怕到了親戚家吧,你有沒有去你親友家問過?”
墨明智一下怔住了,不知怎麼說才好。難道老爺爺去買米,真的跑到他親友家去住了?可是,我從沒聽老爺爺說過,他在附近有親友的,我去哪裡找尋他呢?又怎知老爺爺的親友是誰?墨明智搖搖頭。行商以為他沒有去問過,便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