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異本人,也是絕無好感的,天帝要什麼?可不是什麼清廉的官僚系統,難道他真希望手下神官個個清廉自守胸憂朝庭心繫百姓?這話說出來,豬都笑了,天帝要的,只是他的江山穩固,所謂海內昇平,其實就是百姓不鬧事而已,手下官員能不能幹,考評的標準,不是看他有多廉潔,而是看他能不能壓住百姓不鬧事不造反,青州不亂,搖光王就是合格的官員,哪怕給他颳得天高三尺都無所謂,亂了,百姓鬧事了,那就是處置不當,不合格,要撤職,若民心還不平順,天帝完全可以將他千刀萬剮,以順民意。
而挑起事端的禍首於異,在天帝心裡,更就是一根刺,百姓天真的想著,天帝英明,於異替他肅清了蒙弊他耳目的貪官,他該好好重用於異才是,其實天帝恨不得吃於異的肉,之所以升半職調到天上來,乃是個以進為退之計,免得百姓心中不甘,血冤不散,最終越鬧越大,危及他的江山,而調到天上,也可就近監管,如果再不聽話,剿滅也容易,而且人天相隔,殺了於異,下面也不知道,不會再又造反。
天帝的這點兒心理,百姓不知道,當官的卻都是心知肚明的,就是媚娘也知道,但問題是,天帝隨便怎麼處置於異都沒關係,別發配到雷部來,這不是在雷部安炸雷嗎?那刺頭若炸將起來,雷部豈非跟著倒黴,鄧承志煩的,就在這裡。
“其實。”媚娘說著停了一下,看著鄧承志的臉色,道:“那魔頭來雷部,未必就一定是壞事?”
鄧承志閉著眼睛,沒吱聲,臉上的肉卻輕輕扯了一下,以下犯上,虐殺上官,然後出動到數千天兵兩大星君還擒拿不住最終只得招安地傢伙來了雷部還不是壞事,那什麼是壞事,若不是也無處可去,他幾乎就要拂袖而去了,但媚娘隨後說了一句,卻恰如一個炸雷,打進了他心裡。
“我覺得,放那魔頭來雷部,未必一定是高觀在搞鬼,很有可能是天帝的本意。”
“什麼?”鄧承志霍地睜開眼睛,猛然坐了起來,起得太急,脖子都扭了一下,發出咯的一下輕響,忙伸手捏著。
“官人,沒事吧!”媚娘到給他嚇一跳,忙要來給他按捏,鄧承志卻攔住了她,道:“你說說看,為什麼不是高觀搞的鬼,而是天帝。”
“我也只是猜測。”媚娘略一猶豫,道:“有一點明擺著,那魔頭法力高深,用不得法,自然是個最大的麻煩,但若用對了地方呢,例如鬼方,或火方?”
七方,分別是鬼方,火方,天方,獫方,苗方,域方,魂方,窮山惡水,地廣人稀,天帝權威不至,而為各有靈之類逍遙縱橫之所,其它五方還好,尤其是鬼方火方,近百年來鬧得非常厲害,天帝屢次派兵清剿,卻收效甚微,甚至有更加彌爛之勢,在這些爛仗中,天兵府固然損兵折將灰頭土臉,鬥神宮也沒撈著什麼好處,著實折了不少好手,百年來,僅黃金甲,至少就丟了十多幅。
“鬼方,火方?”鄧承志喃喃唸叨。
他還在思索,媚娘思路卻反越是清晰:“妾身見識短淺,但我在想,那魔頭即然法力如此高深,高觀若把他招到麾下,然後發去鬼方或火方,豈非平添一員重將?他若立功,則功在鬥神宮,他若敗亡,對鬥神宮也沒什麼損失?又何必推到我雷部來,難道就只是為了看我雷部的笑話,高觀老賊,目光應該不至於短淺到這個地步?”
“對啊!”鄧承志輕輕擊掌:“前幾天還有奏報說鬼方又隱隱欲動呢,鬥神宮若把那魔頭派去鬼方,那正是用得其所,何必推到我這裡來?”說到這裡,他似乎也摸到了一點點線索:“難道真的是天帝本意,可天帝為什麼。”
媚娘看一眼邊上侍立的丫環,微一示意,丫環走了出去,媚娘卻走近一步,輕靠到鄧承志身上,給他捏著脖子,道:“妾身說句誅心的話,當年天帝為什麼要將鬥神宮從雷部拆分出去,又極力扶持?”
“哼?”鄧承志哼了一聲,就中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說穿而已。
“然鬥神宮一枝獨大,又豈合帝意?”
“那也不是他一枝獨大吧!”鄧承志嘴角撇了撇:“無論如何,天兵府還有十萬天兵呢。”
“十萬天兵?”媚娘輕笑了一下:“防守鬼方火方據說就去了四五萬,還有其他五方,至少也要一兩萬人防守吧!然後各地哨卡城防,雖然多有鄉兵協防,一些關健地方,也還是要派天兵駐守吧!這又去了多少,別的妾身不知,只知年初去城郊踏青,山下看去,偌大的兵營空蕩蕩的,可看不到幾個天兵。”
鄧承志皺了皺眉頭,沒吱聲。
媚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