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讓雷龜溜走了,這雷龜身上的雷珠可是事關她師父性命安危的啊!她的怒火,於異就是用腳底板也能想到。
不過到了這會兒,於異也沒辦法了,別說他不好現身,就是他現身出來,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澤之中,想要找一隻可以潛水鑽泥的烏龜,那絕無可能,除非他是母烏龜還差不多。
別說,於異這腦子和一般人不同,他還真這麼想了:“咦,若是變成只母烏龜,能不能把雷龜誘出來呢?”
然而再一想,不行啊!烏龜的公母到底是怎麼分的,他不知道啊!未必變個洞兒浮在水裡,萬一公烏龜不來鑽,來條水蛇鑽一下,豈不搞笑?而且也不知道母烏龜發春時的情形,應該是氣味,因為他見過山裡的狼啊什麼的,公狼在屁股後面聞啊聞的,有些騎上去,有些不騎,肯定就是分辨出了有些發情了有些沒發情,但母烏龜發情的氣味,不說他不知道,就把螺尾生叫出來問,螺尾生也傻眼。
“母烏龜發情的氣味?”螺尾生直接就糾結了,於異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澀澀作罷。
白骨神巫三個搜尋的圈子越來越大,漸漸天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灰心喪氣地往回趕,於異便跟在後面回去,苗朵兒和鏡柔一直在等著,接到白骨神巫三個,兩女喜出望外,一天等下來,即便苗朵兒深知於異的本事,也有些心焦了呢,這時見到人,怎麼能不開心,然而等白銀神巫嘰裡哇啦把今天的事一說,苗朵兒可就咬嘴唇了,這會兒於異又把苗牙換回去,蹲在她肩頭了呢,苗朵兒伸手握著他一個爪子,就在爪上掐呀掐,掐得於異麻麻辣辣,老臉通紅——還好是苗牙的臉,不現。
回到門中,苗朵兒找個機會溜出來,然後一閃就進了螺殼,於異只好跟著去,得,苗朵兒這會兒也不掐他了,卻是兩眼通紅,汪著兩眼淚瞪著他,也不說話,那小怨婦的模樣兒,看得於異一個頭有兩個大,急忙保證:“朵兒你放心,明天我再跑一趟幻月澤,我把六百水妖都撒出去,就是把幻月澤翻過來,我也把雷龜給你找出來,好不好。”
苗朵兒到也知道他的神通,而且也能想到,於異絕不是故意放走雷龜的,必然是沒留意,再說了,就算把於異的肉咬下來,雷龜跑了還是跑了啊!還能怎麼著,只能鼓著眼晴道:“你說真的。”
“我保證。”於異拍著胸脯擔保:“不就是隻烏龜嘛!我還就不信了。”
立下保證,又哄了半天,這才把苗朵兒給哄轉了,於異到是出了一身毛汗,話說跟陰屍王打半天也沒出汗呢,可見女人比殭屍可怕多了。
七星玄玉門中自有一番熱鬧,斬了為禍千年的蜃天蛤是驚喜,雷龜得而復失是惋惜,女弟子們又都是感情豐富的,這一番嘰嘰喳喳,便如放開了滿山的麻雀,偏生於異聽力還好,不聽還不行,煩起來索性鑽進螺殼裡,喝得七八分酒意,扯開腳就睡,第二天還是苗朵兒叫他起來的,原來天已經亮了,苗朵兒催他動身呢。
昨日苗朵兒惱了於異放走雷龜,今天於異再要去找,她到又有幾分擔心了,細細叮囑:“哥,你要當心,若實在找不到,那也就算了,那是天意。”
結果於異回了她句好的:“天老爺算個屁啊!你放心,我就用大撕裂手把幻月澤從頭到尾翻一遍,也一定給你把雷龜翻出來。”
對這種不敬鬼神不畏天的人,苗朵兒就沒話,只好由他去了。
於異當然不能變成苗牙往外跑,真苗牙提溜出來站崗,他自己到屋後化一隻鷂子,鑽天而起,到把晨起的雞嚇得咯咯叫,可就惱了養雞的女弟子,執劍飛起來要斬了他吃肉,這時還在山頭,於異還不好運風翅,只好把翅膀亂扇,沒命勁兒跑,真給女弟子斬上兩劍,豈不丟人?苗朵兒在屋椽下看得目瞪口呆,先還撫著胸脯擔心呢,眼見於異終於跑掉,她可就又笑得打跌,昨夜鏡柔跟苗朵兒睡的,剛好出來,看到苗朵兒笑得誇張,她笑著上來道:“朵兒師妹,什麼事這麼好笑呢。”
“哦!我剛看到只公雞,給母雞啄跑了。”苗朵兒還笑,鏡柔卻實在想不出這有什麼好笑得。
於異一翅飛到幻月澤,他說得輕鬆,但真看著這一澤水,可還是有些撓頭,太大了啊!不過也有辦法,把風翅展開,飛到千丈高處,真水神螺甲罩著,萬事無憂,其實以他功力,沒真水神螺甲也可以飛這麼高,沒事。先從高處把幻月澤整個兒掃了一遍,當然沒看到雷龜,不過他也沒想過這麼一掃就能碰到雷龜的,這麼好的事,祖墳上得堆多少狗屎啊!還是不要臭了祖宗吧!大致看好了形勢,把螺尾生和六百水妖全叫出來,分為六隊,每隊負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