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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留下吃飯吧。”中午的時候,她說。

“不了,我下午還有諮詢。”心平氣和地撒謊。

“那也不能趕最熱的時候走啊!”

“習慣了。與炎熱相比,我更看重我的當事人,所以不能遲到。”我希望用這個說法,讓她明白,我是重視她的,所以有問題儘管找我;同時,這也是隱晦的提醒,我不是隻有你一個當事人,我也要關心別人。

不知道她能不能領會這層含義,我回到家,在諮詢手記上寫了這樣一條:諮詢師應力所能及地幫助當事人,避免他們在無助和彷徨中誤入歧途。

合上本子,美美地睡了一覺。睡夢中的我,似乎還在為退藥的事沾沾自喜。卻似乎沒能察覺到,另一場災難,很快就如洪水一般,把我給捲了進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二十八。乾爹家裡一鍋粥(1)

28。乾爹家裡一鍋粥

也不知睡到了幾點,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揉揉眼睛,感覺身下陰溼一片。奇怪,空調怎麼停了?

屋子異常昏暗,我找了半天電話。

“喂,誰呀。”我懶洋洋地問。

“我,你爸。”

這是誰學我,咋不說是我大爺呢?愣了一下,我才聽出,真是我老爹的聲音,哎喲,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從床上挺屍一樣坐起來:“啊,老爸,什麼事?”

“幾點了,你還在睡覺?”他話語裡透著些不快。

“沒法子,自殺的活不好乾啊,怎麼了,您什麼事?”

“今天是什麼日子,還記得嗎?”

“8月10號,8月10號……不記得。”

“你乾爹的生日!這你都忘了!”

“對不起,”我跟老爹道歉都習慣了,不敢有什麼力度,跟日本人學了句特狠的名言——“對不起,我就不該被生下來”,這話對誰說都行,除了我爸我媽,於是,我只得誠懇地又說,“對不起老爸,行,我知道了,一會兒就起床,咱倆過去看我乾爹。”

“不,我不去了,前幾天照顧你奶奶,下樓時候不是扭了腳嗎?我就不折騰了,你替我過去,問個好。”

“行,知道了。”

“噢,我這還有人家從法國帶回來的一套杯子,給你乾爹捎過去吧。”

“送人杯子合適嗎?”

生活就像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悲劇)——這是時下的流行語,不過2007年的時候還沒有,我只是本能地覺得,送杯子不太好聽。

而今,我倒是很願意這樣說:“我就是刷牙的缸子,既是杯具(悲劇),又是洗具(喜劇)!”

“怎麼,你有意見嗎?”老爸聽出我有些質疑的語氣。

“不,沒有,您說什麼是什麼!”

“行,那就趕緊過來拿吧。”

“遵命。”掛上電話,我還嘟嘟囔囔,“總得讓人洗個澡吧,這破天。”

按開電熱水器的開關,我坐在沙發上發呆,趕緊燒,趕緊燒,燒得差不多,我好衝個涼。

發了十分鐘的呆,怎麼這麼安靜呀?猛一抬頭,操,開關根本就沒亮。

原來是電卡沒電了。唉,我撓撓頭,髒著出門吧!我跟雪糕道了別:“下午已經出去玩過了,晚上再帶你散步吧。”

它哼哼著,我鎖上了門。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夜,我會帶著它流浪街頭……

二十八。乾爹家裡一鍋粥(2)

法國式的杯具,看不出多麼起眼來。我在父母家洗了澡,又和乾爹通了電話。

“就來家裡吃吧,不去外面折騰了。”看來北京八月份的悶熱,誰都受不了,乾爹這樣說著,我領命前往。

乾爹的家,在交道口附近的一處平房大院子,位於東城區菊兒衚衕的對面。這房子以前或許是個四合院,雖然沒能完整保留下來,不過那高臺階和幾百平米 的大院子還是透著氣派。

金玉其外,往往敗絮其內——房屋雖然高梁闊瓦,不過年久失修,有些破破爛爛的。

乾爹曾是我父親的同事,特別精明的那種人,反正時至今日,我爹也從沒搞明白他到底掙多少錢,他總能巧妙地把不便回答的問題給繞開,他這方面始終值得我學習。

放下乾爹的人品不談,他對我可是相當的好,而且好得沒有來由。

“怎麼沒有來由呢?”老威曾對此表示不屑,“你乾爹不是有個閨女嗎,我記得跟你歲數差不多。弄不好還是指腹為婚呢!你這個榆木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