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會跑到醫院去,單位也給予足夠的理解,該請假就請假。哪像中國人,發了燒,自己瞎買點藥,吃吃就拉倒。”
就我所知,這傢伙還沒拿到綠卡,還不是美國人呢!
我於是啥話也不說,只在心裡罵一句*完事。
十七。心理遊醫的原則(3)
中國,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僅北京為例,假如所有感冒病人都蜂擁到醫院去,那麼其他的病人,哪怕是黃牛,都排不上隊了。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特點,有一個國家的發展水平,我們犯不上田忌賽馬。只要知道,以現在的國情和正在發展中的水平,讓國民享受一個徹底全面的公費醫療,仍然是政府想要努力實現的目標。
醫院尚且如此,心理事業的情況則更不容樂觀。
我們的民眾,對於心理問題認識水平普遍較差,只有充斥在電視上的抑鬱症,鬧得眾人皆知。問題是,哪兒來的那麼多抑鬱症?心理疾病又不只是抑鬱症這一種……我們的心理學家,經常在節目中亮相;醫院的精神科,總是安排吃藥和住院。然而,這些和民眾有什麼關係?話說回來,你見過只開在電視上的醫院?
我們的民眾,窮其一生,假如很幸運的,不曾出現什麼嚴重心理問題,那麼他的一生,都會遠離心理學知識。等到他或者他的家人發了病,他這才認識到問題的嚴重,火急火燎地跑到書店,買本精神病專著,聚精會神地開始閱讀。然而這些醫學專著,並不是手機或MP3的使用說明書,沒有生搬硬套的道理。
當曾經的一位母親,信誓旦旦地翻開書宣佈,她的女兒得了分裂樣精神障礙的時候,我不知道該覺得可笑,還是可悲。
因此在民眾心理問題這樣一個三不管地帶中,需要我這樣走家串戶的所謂“心理遊醫”,去做些實質性的工作。
而我,也有自己的原則:不能只做富人的心理醫生。
所以,我沒有開業,就是為了不將成本轉嫁給尋常老百姓。
這種工作,從我辭職開始到2007年7月31日,整整兩年。
在經歷了30日一夜和31日凌晨那一連串驚心動魄的折騰之後,我總算在上午10點,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
迎接我的,是可愛的雪糕同學尿在地上的一泡尿……
我一翻身,它便湊了過來,見我盯著它的傑作,它嗚嗚地哼哼著趴在地上。
“哦,是我不對,”我含著歉意揉揉眼睛,“你都快24小時沒出門了,走,跟我出去便便去。”
帶著雪糕散步之後,我回來洗漱完畢,這才發現,簡心藍在我背後留下的諮詢室地址,幾乎毫無保留地蹭在被單上。
我只好一邊弄早餐,一邊洗單子。
吃麵包的時候,我翻出WM智慧手機,檢視了這一天的約會。上午沒事,下午有幾個家長關於孩子吸菸問題的研討會。
好吧,我想,和雪糕飽餐了一頓飯之後,我離開家,去醫院看望還在住院的楊潔。
一路上不算擁堵,我乘公車到了醫院,稍微打聽一下,得知楊潔已經從急診搶救室換到了普通病房。
在住院部的大門外,我看見了正吞雲吐霧的老威。
十七。心理遊醫的原則(4)
“為啥我見你出現在這兒,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呢?”我這樣招呼著他。
“你來晚了。”他對我的問題置若罔聞,甩了甩他的大腮幫子,把煙掐滅了。
“你一晚上沒走?!”
“不,我才來一會兒,既然有閒工夫,那就過來看看唄,反正我知道你也得來。”
對,你說得真是太好了,這不是廢話嗎?我跟著老威,走進住院部大廳。
一旁總有些醫護人員,對我投來奇異的目光,讓人匪夷所思。
“別坐電梯了,就在二樓。”老威拿手一指,我倆拾階而上。
來到202病房門口,我卻停下了。
“喲喲,這是咋意思?”老威又甩甩白胖胖的大臉蛋。
“哦,如果楊潔打算找我諮詢的話,我還是不進去的為妙。對了,你們沒跟她說,我昨天也在現場吧?”
“喲喲喲,咋回事這是,咱們的小艾同學甘當無名英雄啊?!瞧你那羞答答的小樣,怎麼還不敢見人了呢。”
“不,只要李詠霖和楊穎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對於剛剛獲救的自殺病人來說,如果她知道我昨天晚上救助了她,說不定會產生什麼影響,為了不讓她以後羞於見我,我還是不出面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