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茶莊。它還有一個功能,就是兼做容六公子的情報中轉站,這與劉力子那股勢力完全不同。
他們希望容氏與趙明韜和平共處,不贊成容氏在西京城裡橫衝直闖,惹是生非,因而不會答應容氏一般的無理要求。但到了關鍵時刻,比如容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比如有人直接威脅到了容氏的地位,趕在她之前生了兒子,這種問題,他們卻是可以想法子婉轉地解決一二。
假如夏瑞蓓一直躲在她的府邸裡不出來,容氏想透過下藥,或是打上門去的方式來報復,難度有點大,總不能赤裸裸的和趙明韜直接叫板下手吧?那樣出了事,容家也不好把面子圓過去。
同樣的道理,夏瑞蓓要自己動手之後再栽贓,難度也很大,很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也是她一直遲遲沒有用自己備著的花的原因。
所以夏瑞蓓選擇了這個機會,在容氏和趙明韜剛剛發生過激烈衝突,容氏又打上門去未遂的情況下,她來給夏老夫人送葬。
第一,送葬的理由很充分,畢竟是自己的親祖母,不服喪是受身份地位限制,但連葬都不送就說不過去了。夏瑞蓓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是在情理之中。
第二,送葬隊伍龐大,人多事雜,看熱鬧的人也很多,各種各樣的情況都可能發生,假如容氏不動手,她就自己動手,就算趙明韜查起來,也查不到什麼。
而越是查不到蛛絲馬跡,所有的矛頭越是會指向容氏和她身後的容氏家族。是誰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這場鬥爭中,沒有誰無辜,有的只是輸家和贏家的區別。
歐青謹知道真相,卻不代表他要全都告訴劉力子,他要做的,還是要先把夏瑞蓓擇出來,再最大限度的利用這件事做文章,加大趙明韜和容氏的不合——
新帝也許會多容忍這個侄子幾日,容大帥卻不能容忍這樣的侮辱和不敬。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下面人給的小鞋,更難穿。
歐青謹靜靜的看著皺眉沉思的劉力子,等了片刻,對他施了一禮:“內子還在岳家,天色已晚,我要去接她回家。”
劉力子嘿嘿直笑:“去吧。按理這幾日你家裡事多,該讓你休息幾日,但事情實在是多,又複雜,所以,你看?”
歐表謹輕輕一笑:“明日我一早就過來。”
“還是你爽性,從來不推三阻四的。”劉力子拍著他的肩頭,帶了幾分親暱:“我上次給你的建議如何?過幾日徐將軍要從這裡經過,他是奉旨去皇上身邊伺候。他上次就盛情邀請你去他那裡做事,他可比我厲害多了,你想不想跟他去皇上身邊伺候,立更大的功勞?若是想封妻廕子,這可是最好的機會。”
歐青謹垂下眼簾:“謝將軍厚愛,故土難離,我所求不多,跟著將軍就好。”
劉力子皺眉道:“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貧賤不能奪其志。況你有大才,又出於世家大族,實在不該跟著我這個粗人誤了一生。你上次立了那樣大的功勞,卻也只是得了個從五品。若是跟著老徐,你怎麼也能得個正五品。”
歐青謹抬起眼皮,直視劉力子的眼睛:“一下子升了兩級,青謹知足了。若是沒有將軍,青謹恐怕至今仍舊是衣食無著,汲汲營生,父母妻兒受盡委屈的一個白衣而已,又何來今日的安樂?”
劉力子道:“你可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他嘆了口氣:“將軍就是天下平定了,我出身太低,讀書又少,只怕也爭不過那群高門大戶出來的狠人。”
歐青謹隨手拿起面前的茶杯,道:“不管是阿恪的事,還是我家裡的事,我從不曾謝過將軍。今日便可當著將軍發誓,歐表謹若是有半分趨炎附勢,見異思遷,為功名富貴而忘根本的想法,當如此杯!”
清脆的響聲過後,茶杯落在青砝地上摔得粉碎。
劉力子定定地看了歐青謹一會,哈哈大笑起來:“好,好,我沒看錯你,從此後,有我劉力子一口飯吃,就有你的。這樣,你厚道,做哥哥的也不能不為你考慮。讓你那個外甥尚世卿,跟著老徐去!現在仗還沒有以前那麼難打,那小子是個厲害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頭!”
歐青謹抱拳深施一禮:“我替世卿謝過將軍厚愛。”
“自己人,這麼客氣幹什麼?說實在,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多禮。”劉力子沒讓歐青謹的禮行下去,一把託著他的肘部,轉過頭對著周定安笑:“安定,以後咱們又多了一個兄弟。”
歐青謹總算是鬆了口氣,劉力子從最初的需要他協助穩定西京城,到生了和他結交的想法,再到今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