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膽子大啊!”還沒捏住夏瑞熙,自己就忍不住輕笑起來:“爹可真是……”
回門時,夏瑞蓓不過是略微出來晃了一圈,儘儘義務就告退了,夏老爺夫婦對歐青謹很是滿意,夏瑞昸也很喜歡這個二姐夫。夏老夫人更是喜歡歐青謹,覺得有這麼個孫女婿很驕傲,不過要是能想武子安那樣再當個一官半職的,那就更好了。
夏老夫人到底是老了,居然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建議歐青謹去謀個一官半職的,光宗耀祖。歐青謹雖然面上恭謹,但夏瑞熙還是很明顯地看出他心裡不高興。
夏瑞楠也獨自回了孃家,只為了關心自己的妹妹新婚生活愉快不愉快,順便是告訴夏瑞熙,武子安的事兒辦成了,等過了年,她就要和武子安帶著寶寶一起去東京任職了。夏瑞熙羨慕地說:“你從此以後就可以自己當家做主了,真好。”
夏瑞楠明白她的意思,笑著安撫她:“你且忍耐些,其實,歐家的長輩,年齡都很大了。”
晚飯時,夏老爺擔憂地說起京城那一帶自入了冬以後就沒有下過一片雪,日日大晴天,天天吹南風,水乾澤涸,小麥等冬季作物鐵定絕收,人畜飲水都成了困難,竟然是六十年不遇的大旱。
朝廷到處派人找水源,尋所謂的半仙高人做法求雪,不但是命令宮中貴人和朝中大臣沐浴焚香吃齋,又命百姓家家供奉香案,吃素,花了許多人力物力,卻仍不見天公賞臉。
歐青謹憂慮地說:“如此說來,明年又不知有多少災民要流入西京,又有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夏瑞熙瞧著他那副憂國憂民的模樣,暗想:“他肯定也是很想有所建樹的吧?只是被家族拖累,不能入仕,心裡肯定很難過。歐家因為地位特殊,為了避禍,並不敢讓兒子兒孫去做多大的官,多數情況下,都是取了個功名之後,便閒散在家,要做官,也是做點無足輕重的小官而已。”
二人回去時,天色已晚,街邊的積雪推起老厚,街上結了厚厚一層硬冰。夏瑞熙瞧著,不只是街上結了冰,就連某人的臉上心上也彷彿是結了冰。誰能說他的人生是完美的呢,生在這樣的家庭,,空有一身才華,卻要註定被埋沒,這才是他最大的悲劇吧。
想起在回西京路上,他落寞地對她說的那句話——“人生在世,哪裡能事事遂意?自己再不喜歡做的事情,別人喜歡,你不也得熬著嗎?”
夏瑞熙憐惜地握住他的手:“我們家的人日日教導瑞昸,讓他好好唸書,希望他日後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飛黃騰達。其實我更希望他能快快活活,平平安安地渡過一生。人成功的方式並不是只有做官一途,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成功。我就覺得我爹雖然沒有做官,但他其實也算是成功了,最起碼他讓我們一家衣食無憂,還能救死扶傷,年份不好的時候,可以憑一己之力,設粥棚,讓很多人活下去。還有那些名士,快活于山水之間,徜徉於詩詞之中,萬古流芳,又豈能是一枚官印就能比得上的?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歐青謹眼睛閃了閃,專注地看著夏瑞熙,低低一笑,摸了摸她的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上次在京城,貴妃娘娘就曾提出讓我在朝中任職,爹爹不曾問過我的意思,直接就拒絕了。”
夏瑞熙嘆口氣:“你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歐青謹苦澀一笑:“不提它了。總歸就是這個樣子,其實我最恨人家說我生在歐家怎麼的好,怎麼的幸運,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家的富貴平安就要到頭了。”
夏瑞熙聞言大驚:“為何如此說?是因為京裡那一位嗎?出了什麼事了?”
歐青謹皺起眉頭,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小聲兒些。”
夏瑞熙越發肯定了她的猜想,想想也是,諸皇子那般大了,也不過寥寥幾個位列親王之尊罷了,貴妃娘娘一個剛滿月的嬰兒就被封作親王,雖然是無上的榮耀,卻是埋著巨大的禍端。雖然歐家不是貴妃娘娘的直系親屬,但誰都知道貴妃娘娘是靠著什麼上位的,在那個嬰兒未長大,掌權以前,如果今上一翹腳,不只是貴妃娘娘要倒黴,連帶著歐家也要倒大黴,說不定夏家也逃不過去。
想到種種可怕的可能,夏瑞熙害怕地抱緊歐青謹:“沒有錢,沒有僕人都不要緊,我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就行。”她能吃苦,也能工作,相信能靠著自己的雙手活下去,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累贅。
歐青謹低嘆著氣摸著她的頭:“不要怕,還沒到那個地步。你簡直不像個十六歲,養在深閨,未經世事的女子。這般的聰明狡猾i,倒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