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似乎沒有晴朗的時候,永遠是昏暗陰霾的。
少室山終於下了第一場雪。
霍元真站在鐘樓之上,緩緩的推動撞木,悠揚的鐘聲在雪地裡似乎傳的更遠。
敲過了鍾,緩緩下了鐘樓,一塵站在下面。
“奧妙走了?”
“是的,方丈師兄,他得知了我們的身份,不肯留下,昨天夜裡就離開了。”
“嗯,走就走吧,本來貧僧對此事也沒報以太大的希望。”
一塵跟在霍元真身邊,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弟有些不解,方丈師兄怎麼想讓奧妙入門呢?我們少林弟子武功進步神速,一淨師弟已經突破到了後天中期,三代弟子更有幾個資質好的已經達到了後天後期,這一個冬天過去後,相信我少林三代中,至少半數的人能達到後天中期,慧無和慧劍甚至也有可能進入先天,何必非要收留奧妙真人呢?”
霍元真緩緩的走著,腳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我少林不是缺他一個戰力,而是要做出這個樣子給其他人看,佛門廣大,普度有緣,哪怕他以前是我們的敵人,哪怕他以前是一個道士,都可入我佛門,這樣一來,江湖中人必定對我少林有一個較高的評價,不肯與我少林為死敵,日後行事也方便許多。”
“原來如此,師弟受教了”
一塵點了點頭,這才明白霍元真的心意。
“對了,奧妙走的時候,曾經留下了一封信,方丈請看。”
說完,一塵在懷裡拿出了一封信,其實就是一頁紙摺疊在了一起。
霍元真結果信,邊開啟變問:“他走的時候又沒有說什麼?”
“也沒說許多,只是說他乃是道門弟子,不能留在少林,他因為道觀被毀,昏迷了數日,醒來後身子有些虛,但是也只呆了不到半天就走了,他走的時候我都沒看見,之看到了房間裡面的這封信,不過師弟看了一遍,卻沒有看明白他寫的是什麼。”
霍元真點頭,將信紙打了開來。
字跡蒼勁,鐵畫銀鉤,力透紙背,上面寫了一段話。
“爾在山東,家有十兄,早生華髮歸西城,靜思己過,無心紛爭,哪怕沿街乞食行,安邦無望,淚滿沾巾,瑟瑟蕭殺冬寒中,教不可判,故國難行,火掩真金瓦礫中。”
這是一首詞,看上去有些悲涼,好像一個人心灰意冷,寫下的一首離別詩。
霍元真拿著這封信,上看下看,看了好久也沒看出個端倪。
有些氣悶的道:“這個奧妙真人,要麼別走,要走也把話說個明白,寫下這麼一首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一塵試探著道:“可能就是他心情不好,隨筆寫的吧,你看那句,瑟瑟蕭殺大雪中,今天不是正好下雪嗎,還有那句,早生華髮歸西城,可能是他感覺自己老了,頭髮都白了,所以回家去了。”
霍元真看了一塵一眼:“你還有什麼見解?”
“還有這些,靜思己過,無心紛爭,說明他感覺到自己以前錯了,所以才想退出江湖了,哪怕沿街乞食行,就是說明他寧可要飯也不會再從出江湖了。”
“那這安邦無望,淚滿沾巾呢?”
“這個可能是他以前有一腔抱負吧,現在無法實現,傷心落淚了。”
“那這個,爾在山東,家有十兄呢。”
“這個,也許是他的家在山東省,還有十個兄長吧。”
一塵解釋著,自己都有些冒汗,因為他發現自己都有些解釋不通了。
霍元真搖了搖頭,“你這些解釋,牽強附會,而且奧妙真人絕對不會只有這麼簡單的含義,他似乎想告訴我們什麼,可是我們沒有發現其中的關鍵。”
“那要不要我們再去將其找回來,問個清楚呢?”
“不必了,他既然想走,就讓他走吧,而且他很多話沒有明說,必然有其難處,我們硬逼著他說,恐怕也是問不出來什麼。”
霍元真拿著這封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研究好久沒有結果,越想心裡越貓抓一樣的癢,乾脆走了出去,挨個找少林的人去看這封信,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這個信是什麼意思。
最後霍元真找到了無名。
在霍元真的嘮叨下,無名也只好看了這封信,看完以後,無名沉吟半晌,對霍元真道:“這封信寫的頗有玄機,雖然老衲能略知一點,但是也只是一鱗半爪,反而深陷其中,思緒不清,你還是找其他人看看吧。”
“其他人我都找過了,長老你究竟看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