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掃墓,告訴他娘,他就要做皇帝了。
這件事情霍元真是早就知道的,也曾經提醒趙元奎,一定要注意掃墓時候的安全。
他的母親生前還算得寵,所以被安葬在皇陵之中,趙元奎就是要去京郊皇陵掃墓,祭拜母親。
第二日,天色昏暗,早晨起來,天空中就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花,這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實際上已經有很多人叫趙元奎皇帝了,就差那一個登基儀式了。
而趙元奎也已經以皇帝自居,出門的時候帝王氣度十足,那種藐視蒼生一般的眼神,讓霍元真心中不喜。
到了這個時候,霍元真已經沒得選擇了,儘管趙元奎為人下手比較毒辣,但是相比起趙元成的賣國求榮,霍元真還是傾向趙元奎做皇帝。
已經沒有其他的人選了,皇帝還是必須要有的。
趙元奎對待霍元真的態度還算好的,趙元成還沒有抓到,他的生命安全還要靠霍元真來保障,所以對待霍元真,他比一般人還要客氣很多。
轎子抬來了,趙元奎邀請霍元真一起坐轎。
有客氣的意思,也有讓霍元真在轎子裡面保護他的意思,霍元真也沒有客氣,上了趙元奎的轎子。
放下轎簾,大轎出門,禁衛軍開道,城衛軍的一個團隊四千兵馬隨行,沿路禁止百姓接近,一路向長安的京郊皇陵而去。
轎子上,霍元真問趙元奎:“殿下,你不覺得此刻大張旗鼓的去祭奠你娘,容易引來刺客嗎?”
趙元奎笑道:“當然知道,不過有大師這等神人在朕....在本王身邊,我自然沒有什麼好怕的,管他來多少刺客,都要他有來無回。”
霍元真微笑道:“殿下真的相信貧僧就一定能護得你周全?”
“這個本王自然相信,而且不瞞大師。”
趙元奎說著,靠近了霍元真一點兒,低聲道:“本王早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趙元成那班逆賊來呢。今天是他們最後的機會,趙元成如果有行動,肯定就是在今日了,本王掃墓不過是做做樣子,實際上是引蛇出洞。”
“哦!殿下還有佈置?是這一個城衛軍的團隊嗎?”
“非也,非也!”
趙元奎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往車廂上一靠,躊躇滿志之情溢於言表。
霍元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趙元奎,開口道:“貧僧突然發現,很多時候,貧僧都是低估了殿下,殿下的聰明才智實在是出乎貧僧的意料之外,居然能想出以掃墓為名的一招引蛇出洞,這招夠狠,即使明知是計,那趙元成只要對皇位還有野心,就不得不上鉤了。”
“哈哈!大師謬讚了,謬讚了!”
“不!沒有謬讚!”
霍元真突然開口打斷了趙元奎的大笑,面色冷峻的道:“殿下,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是人心也要擺正,豈不聞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趙元奎楞了一下,對霍元真道:“大師此話是何意?”
“殿下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清楚,你的父皇是怎麼死的?”
這個事情壓在霍元真的心裡讓他難受,他知道,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裝裝糊塗,睜一眼閉一眼這件事情就過去了,沒有人會追究的,趙元奎還是很看重少林寺,只要他登基,對於少林寺未來的好處是非常大的。
但是霍元真就是無法容忍,就是看不下去,他必須要說出來!
聽到霍元真的話,趙元奎的面色瞬間垮了下來,目光一下變的陰鷙起來。
霍元真冷哼一聲:“殿下,現在貧僧還叫你一聲殿下,貧僧奉勸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的罪孽,早晚還是要你自己來換,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明日你就要登基為帝,貧僧不求你佛前三叩首,朝天一炷香,只求你能不負天下黎民,讓天下太平,無外憂內患,好好做你的皇帝,這樣也許貧僧才有一天會心甘情願叫你一聲陛下!”
趙元奎臉色鐵青:“大師,這麼說來,你現在不會叫我陛下了?”
霍元真微微搖頭:“現在的你,還不配!”
馬車內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趙元奎死死的盯著霍元真,他不知道霍元真怎麼得到訊息,是自己殺死了先帝的,而且他認為,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即使有一些人知道了也沒什麼,自己馬上就做皇帝了,天下都是自己的了,誰還敢對自己說三道四不成?
可是就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對面這個自己最信任的和尚,居然就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