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上來的,是一隻黑色的小毛驢,上面坐著一個白鬍子老頭,身上揹著一個酒葫蘆,一身青衣,個子不高,一隻眼睛周圍的面板已經壞死,應該是個獨眼龍,正在駕馭著胯下的小毛驢奮力奔跑。
霍元真的馬車走的並不快,那個老頭的小黑毛驢確實也不一般,四條小短腿撒開,跑起來比一般的馬匹還要快點,很快的追到了霍元真的車邊。
那個白鬍子老頭獨眼一掃,看到霍元真,不禁也是驚奇的道:“現在的生活水平就是高,連和尚都能坐馬車了。”
“貧僧雖然坐車,卻不能如老丈般隨意馳騁啊!”
霍元真嘴角帶笑,這個老頭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嘿嘿,老漢雖然羨慕,但是不嫉妒啊,看,那邊還有挑著柴火趕路的呢。”
老頭拿起大酒葫蘆,猛了灌了一口,“老漢清早走的急,和尚坐車我騎驢,回頭看見砍柴漢,比上不足下有餘。”
霍元真哈哈一笑,隨口道:“大路寬寬走一邊,不知幾時走出山,坐車猶如籠中鳥,怎及騎驢天地寬。”
老頭驚訝的看了霍元真一眼,沒想到和尚這種向來很正經的職業居然也能出這麼個奇葩,當街和自己做起打油詩來了。
碰到這樣一個人,獨眼老者來了興致,上下看了看霍元真,再次道:“堂堂一和尚,貌似佛祖相。”
霍元真笑了笑,正想矜持一下,那個獨眼老者繼續道:“頭上無根毛,賊亮!”
說完以後,老頭哈哈大笑,極其猖狂。
霍元真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這時候已經弄明白了,碰上了一個老不修。
叉叉的,你個獨眼龍,不去當海盜,跑到陸地上調戲貧僧,還弄出了一個三句半,真當貧僧是泥捏的不成!
這種事情,霍元真向來不肯輸給他人,雖然這個老頭看上去似乎不簡單,但是霍元真也不在乎,杜老怪那種變態都被自己收服了,你個獨眼龍再高也高不過他去,怕你不成。
也是嘿嘿一笑,霍元真道:“前輩趕路忙,神驢賽龍王。”
聽到霍元真管自己叫前輩,又誇獎自己的毛驢,老者微微點頭,這個和尚不錯,被自己奚落了,還作詩來誇獎自己,果然是出家人,年紀不大卻胸懷寬廣。
正想表揚霍元真兩句,沒想到這個和尚繼續道:“迎風若流淚,單行!”
老者表揚的話一下就咽回了肚子裡,白鬍子都氣的顫抖,根根翹了起來。
這個和尚太損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居然作詩拿自己獨眼龍開涮,老者肺子險些當場氣炸了。
那個和尚還在那裡口唸佛號:“阿彌陀佛,貧僧的文采不佳,如果有不妥之處,還望老丈指點一二。”
老者手顫抖了半天,才緩緩平靜了下來,拿起酒葫蘆再次灌了一口酒,對霍元真哈哈一笑:“好!好!老夫縱橫江湖多年,一直認為和尚都是迂腐不堪之輩,你今天卻讓老夫對和尚的印象大為改觀了,小和尚,你不錯,不錯啊!”
“彼此彼此,老丈也是文采風流,貧僧甘拜下風。”
老者再次大笑,覺得這個和尚很對自己的脾氣。
騎驢的速度稍稍比馬車快一點,老者看到了前面趕車的慧無和慧牛二人,不禁驚奇道:“好傢伙,這兩個大個子,怎麼長的如此高大?小和尚,你們是哪個寺廟的?養這樣兩個天生飯桶,你們寺廟的香火錢夠吃飯的嗎?”
霍元真剛剛說了兩句好聽的,這個老不修說話又不著調了。
慧無和慧牛二人也是非常氣憤,能吃點算什麼,咋還弄個天生飯桶呢!
不過這老者說話似乎根本不加考慮,也不管慧無二人是否高興,眼神又落到了那匹白馬身上。
“哇!這馬太好了!這身形,這個頭,估計牙口也能不錯,老夫喜歡,老夫喜歡!”
說完了以後,老頭就騎驢靠了過去,伸手想去掰開馬嘴看看牙口。
白馬拉車就夠憋屈的了,哪裡還能容忍這個老頭來掰自己的嘴,抬腿就要踢過去,嚇的那邊的毛驢急忙躲閃開了,老頭也沒有掰成。
“哎呀!這畜生的脾氣還不小,小和尚,這馬你拉車屈才了啊,賣給老夫如何?只要你開個價就行。”
霍元真擺了擺手:“老丈,此馬不能賣,而且你也千萬不要靠近它,萬一讓它你以為要親它,它會發狂的。”
“什麼?我親它?”
老頭楞了一下:“我雖然愛馬,可是也不至於親它,況且我即使真的親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