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真自認為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很不錯的,眼前的這個白袍女子,給人的感覺似乎什麼都無所謂。
即使她向自己詢問李青花,詢問東方晴,似乎也是漫不經心的的詢問,雖然有些關心,但是絕對沒有那種熱情,也就是說沒有發自內心。
對付這樣的人,首先就要挑撥她的情緒,讓她不在那麼鎮定自若,因為剛剛相見無法做到讓對方開心,那麼即使是生氣也比現在強。
所以霍元真用了這麼一個辦法,透過覺遠的方式,等於變相的侮辱了一下這個白袍女子。
這一招果然有效,白袍女子狠狠的瞪了霍元真一眼。
月色的光影恍惚間,霍元真楞了。
一個白眼,也能美麗的如同夢幻。
斗笠垂了下去,人還沒有從夢中醒來。
久經考驗的方丈還算抵抗力不錯,發愣的時間很短,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隨後道:“貧僧的輩分雖然高出那冉冬夜,但是也不會倚老賣老的拿身份壓人。”
白袍女子身體顫抖了一下,不過這一次沒有抬頭,而是雙手捏在一起,絞動了幾下手指,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霍元真現在非常懷疑,眼前的這個白袍女子應該就是李青花她們的師父,百年前的第一美人冉冬夜了,只不過還不是那麼的確定。
對於丁不二和冉冬夜二人,霍元真有過無數的設想,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冉冬夜會是這麼一個性格。
即使還不太瞭解,但是霍元真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天生冷漠的人,或者說,很少有事情能夠打動她冷漠的心。
將身前的僧袍一撩,霍元真也坐了下來。
這裡有兩個蒲團,都是用來跪拜菩薩的,女子坐了一個,霍元真也坐了一個,兩個人之間有不到一尺的間距。
一股淡雅的清香瀰漫,霍元真坐下後,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道:“女施主,你深夜前來,應該不單單是問貧僧和李青花以及東方晴的關係吧?”
“不錯,我還有一些事情。”
霍元真剛才的故意挑撥,只是短暫的影響了她,恢復過後,她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語氣平淡,很好聽。
“既然如此,女施主儘管講便是,貧僧知無不言。”
“今天在客棧見到你,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講話的人,所以想來和你說說話,本來也不是這麼急的,但是一想到你可能兩天以後就會死,現在若不問也沒有機會了,還是想問問你。”
霍元真腦門一條黑線,她就那麼肯定自己一定會死在莫天邪的手裡嗎?
況且她今天第一次見到自己,居然就肯定自己是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這樣的性子還真是與眾不同,而且還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了。
“人活著為了什麼呢?”
女子突然發問,還真是將霍元真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個問題是沒有標準答案的,一千個人也許能給出一千個答案,如果寫成三百字的作文,絕對沒有完全重複的。
不過霍元真對於這類抽象的問題還是有一定研究的,並不慌張,身體微微的往後靠了一點,抬頭看著天邊的新月:“人活著是沒有選擇的事情,從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就會被生存的本能驅使而活著,我的活法未必適合你,你的活法也未必適合他,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為了什麼也不一樣。”
女子沒有做聲,而是微微的將頭扭向一邊,顯然對霍元真的話不滿意。
霍元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為了什麼而活著,那沒有意義,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快樂的活著,這才是有意義的,比如我想還俗,這一點能讓我快樂,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快樂....的活著嗎?”
女子有些茫然,楞楞的坐了半晌,才對霍元真道:“你快樂嗎?”
“我在逐步實現我的目標,所以我是快樂的。”
看著眼前對自己提問的女子,霍元真的心裡不自覺的竟然有些酸,這個女人的性格還真是奇怪,她似乎從來不知道快樂的滋味,或者說,她活著並沒有目標。
“女施主,我覺得你也應該是快樂的。”
“為什麼這樣說?”
“快樂這種事情,首先要有一個比較和參照的物件,比如我和你吧。”
霍元真說著轉過了身,側對著白袍女子,白袍女子也微微側過來一點,裙襬移動間露出一截晶瑩的腳踝,上面一條五彩的絲線格外的吸引眼球。
“因為你有的東西,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