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在半空,凌雲出轉頭望向已經關閉的城門,深深地看了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花影魅一眼,看來,花影魅已經掌控了衡南京都大部分的關卡要塞,她要是想要造反,怕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擋吧。
一路無話,馬車飛馳了一夜,翌日一早,停在了落安城中。
換了馬車上的馬,幾人歇了歇腳,吃了些東西,駕車的大漢足足的睡了個飽覺,午時的時候才再次出發。
而此時,京都的比試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地步,葉喜國的花落一路遙遙領先,而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晁鳳國之前表現的並沒有如此出彩的張文軒卻如同那日的花落般,竟突然殺出重圍,一舉成為繼花落之外又一個強力的對手。
“皇上,探子來報,晁鳳國的月靈郡主已經到達京都五百里外的落安城,日落後就能趕到京都。”
御書房,探子跪在地上,稟告著探聽到的訊息,千傲鱗批閱奏章的手微頓,隨後再次落筆,寫下一個準字,合上奏摺,將奏摺放在了一旁已經批閱完的奏摺堆上,隨後才將視線放在這個探子身上,問道:“同行的都是什麼人,帶了多少侍衛?”
“回陛下,同行一共七十八人,七十名侍衛,三個丫鬟,還有四個身著黑色大褂的怪人,讓人看不出是什麼來頭。”
“哦?”千傲鱗哦了一聲,虎目中閃過一抹歷芒,怪人?晁鳳國這葫蘆裡買的到底是什麼藥,賢王求親也就罷了,這個月靈郡主跟著湊什麼熱鬧?
“知道了,下去吧。”
千傲鱗遣退了探子,盯著眼前的奏摺想著,葉喜國的花落如今勢不可擋,他本以為自己不用再費心調遣血煞的人做些什麼,但今日,晁鳳國的那個張文軒卻突然似是換了一個人般,實力大增,竟然隱隱有與那花落一拼的架勢,晁鳳國是四國中最弱小的國家,而且距離衡南國甚遠,他安插在晁鳳國的奸細也是最少,可以說,花影魅嫁往晁鳳對於他而言,是最下層的選擇,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張文軒拔得頭籌。
“殺了張文軒。”
若張文軒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那麼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花落,但若是沒有證據,這份嫌疑就變成了猜測,猜測最終就會被主觀的當成了事實,晁鳳國也許不會因為這件事與葉喜國正面交鋒,但一定會心存怨恨。
殺了他,不僅能讓葉喜國勝利,還能挑撥葉喜與晁鳳的關係,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他何樂而不為呢。
“是!”
沒有看到隱藏在御書房中的身影,只是聽到一聲恭敬而冷酷的回答。
花影魅乘坐的馬車與月靈郡主的馬車擦身而過,花影魅眉頭輕蹙,望著已經走遠的車隊,心頭升起疑惑。
這些人看著並不像是衡南國的人,他們馬車上標誌似乎有些眼熟,但花影魅一時卻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標誌。
“晁鳳皇家。”歐陽凌月低沉的聲音傳入花影魅耳畔。
花影魅心中一驚,渾身的細胞不知道為什麼都叫囂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她體內的細胞在想著警鈴。
晁鳳皇家的人為什麼要在這個前往衡南?看那馬車金色的車棚與垂下的流蘇,裡面坐著的應該不是賢王,那麼來的,會是晁鳳皇家的誰?
花影魅百思不得其解,她說服自己壓下心頭的不安,如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太后的身子更加重要的了,無論是京都發生了什麼,都無法阻止住她前進的腳步。
然而日後發生的事情,讓花影魅無比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只是如今,夕陽垂落在枝頭,將面前的道路照耀的消失了盡頭。
日暮降臨後,月靈郡主終於到達了京都,千傲鱗派官員迎接,將月靈郡主安排在驛站中住了下來。
凌雲出早在答應了花影魅帶他去烏鎮的時候就將凌俏兒送回了朝陽國,此時由人假扮的‘凌雲出’站在驛站蕭條的院子裡,看著晁鳳國的月靈郡主被眾人簇擁著走了進來,她那比一般女子深邃的眼眸中含著讓人說不清道不清的光芒,身上帶著奇異的香味,全身上下散發著詭譎的氣息。
“朝陽國的凌雲出?”
月靈郡主走到凌雲出身邊,抬頭望著他,溫柔婉轉的聲音響徹在耳邊,他剛剛對她的印象似乎都是幻覺般。
‘凌雲出’垂下頭,向後退了一步,衝著她微微點頭,聲音若清泉般款款動聽,“月靈郡主。”
軒月靈挑眉目光在凌雲出的身上掃了一眼,笑意盈盈,“能夠在這裡看到皇子本人,真讓我倍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