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人阻攔,花玉晴還是走到了湖邊。
花影魅覺得有些諷刺,那湖不就是當初真正的花影魅投湖自盡的地方嗎。
路鳳兒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死,她扎破了自己的十根手指,一把將花玉晴抱住,將染血的收貼在她耳邊。
慌亂間沒有人注意到路鳳兒的動作,但花影魅卻因為一直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所以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隻紅色的肉蟲聞到鮮血的氣味,慢慢地從花玉晴的耳中爬出,順著路鳳兒手指上的小洞,鑽進了她的體內。
蠱蟲離體的那一刻,花玉晴眼睛一黑的暈了過去,路鳳兒卻因為蠱蟲反噬,吐了一口鮮血,昏迷前的那一刻,花影魅臉上的笑在她的眼中極盡猙獰。
趙嫣然與花柔瀾早就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玄靈溜走也毫不知情。
一場法事,最後以鬧劇收尾。
轉天關於花府的流言便有了新的版本。
“三姨娘請來騙子冤枉長安公主,五小姐疑似被鬼附身打鬧花府。”
這樣言簡意賅的標題出自誰口?自然是花影魅無疑了。
“胡鬧。”今兒個早朝時,花俊陽被御史參了一本,說他治家不嚴,寵妾滅嫡,致使姨娘冤枉嫡女。如今花影魅不僅僅是花家的嫡女,還是皇上冊封的長安公主,聽到御史參奏,皇上當即大怒,在眾人面前斥責花俊陽,讓他丟盡了顏面。
花俊陽一直覺得趙嫣然聰慧,懂得審時度勢,如今看來,倒是他高看了她。
“老爺,妾身知錯了。”查嫣然心中暗恨,卻壓抑著怒火,楚楚可憐的認著錯。
花俊陽看了她一眼,平日她只要一哭,他便覺得心疼,可今日,除了厭煩還是厭煩。
“趙嫣然,若你想給風揚報仇,就給我老實一點!”花俊陽留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趙嫣然望著花俊陽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目光宛若毒蛇的性子,陰冷狠毒。
花玉晴悠悠醒來,卻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眾人更是認為她下午的舉動是被鬼附身,面對她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害怕,不知道那鬼是否已經離去。
路鳳兒依舊沒有醒,大夫診斷說是氣血兩虧,身子虛弱的很。
夜晚,悶熱。
“小姐!”半夜,秋蟬站在門外輕輕喚著花影魅。
花影魅正被熱的睡不著覺,起身開門,將秋蟬讓了進來:“何事?”她問。
秋蟬張開手,露出掌心中的黑色的葉子。
花影魅眼睛一亮。
花府,書房。
花俊陽端坐在椅子上,冷意的臉上有些陰沉:“你在她身邊的時日也不短了,東西找到了嗎?”
翠玉低下頭,聲音有些發悶:“屬下辦事不利。”
花俊陽面容猙獰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你竟然還沒有找到?”
翠玉道:“花影魅還不信任我,從不讓我進入她的房間。”
花俊陽眼底閃過一抹狠毒的光,他起身拿書櫃上的盒子,“啪”的一聲開啟,轉手放在翠玉面前,道:“這是人皮面具,你殺了名叫秋兒的丫鬟帶上這面具裝扮她。”
翠玉接過盒子,跪在地上道:“屬下定不辱命。”
“下次若在辦不好,你知道下場。”花俊陽眯著眼,目光宛若啐了巨毒。
“是!”翠玉恐懼的輕顫著身子,轉身離去。
離開花俊陽的書房,翠玉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她看著手中的人皮面具,整個人宛若黑夜中的惡魔,身上散發著邪肆而殘酷的煞氣。
回到悠然居,翠玉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被隱藏在其中的真容。
花影魅將人皮面具扔到一旁,歐陽凌月給她的這個人皮面具可比花俊陽給的這個要好得多。
花俊陽到底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麼?
想起歐陽凌月曾在花府百尋不得的碎玉,花影魅心中一驚,難道那片碎玉並不在花俊陽的手裡,而是在她手裡?
這念頭起,便一發不可收拾。
翌日,花影魅問秋兒:“秋兒,你可見過一塊印有龍騰的碎玉?”
秋兒冥思苦想,卻依舊想不起小姐提及的碎玉,於是只好說道:“小姐,我沒有印象。”
秋兒一直照顧在自己身邊,她竟然都沒有見過,那估計便是沒有吧。
“小姐!”秋兒欲言又止。
花影魅見她如此,便問:“是想起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