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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新調回目光看著展千舫,只是這時候,他的目光裡卻有一絲掩不住的鄙色和酷意。

“遊建成除了一張能言善道的嘴巴外,別無長才,今天若不是衝著他是婆婆的孫侄兒份上,這展家總管一職倒還輪不到他來當。這一回安慶船難,發生得太沒道理,而他對這樁擊船慘案,卻又表現出出乎異常的熱心,你雖說忠厚,畢竟還未被他矇蔽,當然會感覺到這中間必有蹊巧。”

“千帆!謹慎你的用詞。”

“是的,那麼就容我這麼說吧——這好比風前之月暈,雨前之露潤,昔古山巨原見王衍,曰:誤天下蒼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陽見盧分,曰:此人得志,吾子孫無著類矣。而我“江右不肖生”曾經說過:建成是一頭獠獸,是一條毒蛇,讓他走進展家大門,不啻是引狼入室。”

展千舫蹙著眉,沒說活。

“四年前初見建成時,我力柬爹爹,此人頭生反骨,目光閃爍,只可賙濟,不可舉用。

爹卻駁斥我嫉才,心胸狹窄。而這一次我打算親自走一趟安慶,以查明焚舟殺人的血案真相,爹卻派我到湖口收帳。”說完,展千帆突然放聲大笑,只是笑聲苦澀得連他自已都不忍聞,他盡力控制住自己的狂態,然後翻身下床,走向桌前,他現在最渴望的東西,就是桌上的那一壺酒,可是在他摸到那壺酒之前,展千舫已經先他一步奪走酒壺。

展千帆瞅著展千舫一眼,他拉出一張椅子坐下來。

展千舫也給展千帆一眼,接著也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展千帆的對面。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千帆,你該明白。”

展千帆猛吸一口氣,抬起目光,剎時,他又恢復了原有的放蕩不羈和灑脫自若。

“我準備出門幾天,爹那兒請你擔待一些兒。”

展千舫雙眉攸楊:“你壓根兒把我的話當作馬耳東風。”

展千帆笑了笑,他從燕盼歸捧著的托盤中,接過茶水,並且朝她頷首致意後,才又轉向展千舫。

他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目光則停駐在杯中濃褐色的水波上。

“別逼我當寂寞的聖賢,哥!我犯錯,但請包容我的懺悔。”

展千舫用手覆蓋住展千帆的杯口,逼他抬目望著自己。

“有那個理麼?”

展千帆搖搖頭,眸光坦然。

“我知道理屈,哥!就算我皮厚,仗恃行麼之驕,向大哥你討這份寵,成嗎?”

展千舫縮回手臂,他端詳展千帆好一陣子,接著便聽見他重重的嘆口氣。“我前世欠你的!”

第 五 章

“二少,我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回陪你回去拿拉鍊,總飄把子看你一身又溼又髒地回家,他氣得拿起板棍,狠揍你一頓,當時我都嚇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我也是打那一次才瞭解展家的少爺,原來並不好做哩!”

展千帆的眼中閃動光芒。

“那件事兄我也記得,而且記憶猶新,深刻鮮明,畢竟那件事其錯在我。”

“其錯在你?”

“對!那天我出門留馬前。我爹才千叮嚀萬交待,要我小心衣裳,論我回家之後,便要帶我和我可去拜訪一位父執。”

“可是我一到江邊,便將我爹的叮嚀交代,全都扔到九霄雲外,一丁點兒也沒擺在心上,弄得一身一塌糊塗之後才想回家收拾,所以也難怪我爹,那天會大發雷霆,狠狠地抽我一頓。”

“不過我常常在想,那天若不是展夫人抱住二少,我懷疑二少會不會被總飄把子打瘸了腿。”

展千帆聽罷,不禁呵呵大笑。

“珍堂,我這身是銅筋鐵骨,若說會瘸,恐怕早瘸了,還由得你在這兒牽腸掛肚嗎?”

沈珍堂也莞爾一笑,然後他向展千帆欠一欠身,道:“二少,小的還有活要幹,不能陪你聊了。”

“你去忙你的,我不耽誤你。”

沈珍堂返身離開。

一旁的許姓老者,拿著柺杖顫巍巍移至展千帆的身邊。

“年輕正是好事兒,力氣大,手腳靈活,做什麼都好。”

“許爺爺,您八十有三的高齡,目明齒在,能說能走,教多少人羨煞了。”

就在這時。

江心駛來一艘中型的漁舟,漁船上有一名半百老者,與四五名壯丁,正向展千帆揮手招呼,展千帆也振臂以回。

許姓老者望著那艘船,道:“那不是郭大福一家嗎?”

“是的,許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