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族轉投祈連家族?她可不傻,雖然素和家族的整體勢力比不上祈連家族,可是她僅是一個小小的下界女修,若真聽從了對方的提議,得罪了素和家族,那後果簡直不敢設想。就算她能再得到祈連家族的庇護,讓素和家族暫時不找她的麻煩,也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到時候她和祈連家族捆綁在一起,對方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光是想到那樣的情景,她就有些後怕,她憤憤地瞪了對方一眼,她可不相信對方會想不到這些,他的那個提議,可說是將她逼上了獨木橋,只能依附於他生存,真是太陰險了。
或許是發現了赤水怨念的眼神,祈連沐澤忽地低頭,兩人的目光空中相撞,猶如實質一般迸發出耀眼的光芒,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天地為之失色,呃,扯遠了。
赤水強自扯回自顧分散的意識,擠出一抹燦爛得刺眼的笑容,似被人捏著脖子一般假笑道:“祈連哥哥,什麼時候才到山頂啊,赤水有些累了。”
累?整個人都被他拖著走,她累到哪了?祈連沐澤眼角用力抽了抽,眉頭皺得死緊,“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赤水臉紅了,硬逼的,欲語還羞地假裝偷偷看了他一眼,嬌聲問道:“祈連哥哥不喜歡嗎?”。
祈連沐澤強忍住將她丟出去的衝動,面上的表情黑了又青,青了又黑,不停變換,直比赤水前世京劇中的絕活——變臉。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子,從煉陣師交流大會上相識至他們攤牌之前,他一直都以為這個女子不過是萬千女修的一個,容貌普通,毫無背景,就算有點煉陣技藝,也不足以入他的眼,因此他之前才會說出對她沒有任何想法的話。可是這一切在他們攤牌之後變了,明明是個一眼就可看透的平凡女修,在攤牌之後,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她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面紗,讓他看不清,更琢磨不透。
他深吸了口氣,將心裡的煩躁壓下,無奈問道:“你還在介懷之前的事?”這也算是變相的妥協吧如果不說清楚,他要一直聽著那樣讓他惡寒的聲音,他可能會一個控制不住將她殺掉,
其實不只是他,赤水自己也快受不了了,東陵金熙得有多麼粗大的神經才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啊?
吐槽完畢,赤水將假笑收起,“難道赤水應該感謝前輩嗎?”。
終於正常了,祈連沐澤面色微松,心裡竟然生出一種慶幸之感,但他察覺時,面色又轉陰,“這是祈連家族的事情,你不需要懂。”
赤水唇角微揚,輕嘲道:“他們可是在這危難關頭出了力,祈連家族就這樣待他們的?”
“你在為他們打抱不平?”祈連沐澤沉聲問道,他很不喜歡赤水現在的表情。
赤水搖搖頭,她沒有那麼不識時務,“赤水只是在感慨,一個家族的榮光,需要用多少修士的鮮血來祭奠。”
祈連沐澤聞言沉默了數息,才道:“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
這算是解釋嗎?
赤水挑了挑眉,她能說其實他們根本不用死嗎?佈陣法訣並非最精要的部分,以祈連家族的手段,她不相信對方找不到一個妥善的方法,可是她不能,因為她知道,祈連家族若非有這樣強硬的手段,也坐不到仙族第一煉陣世家的位置。
那殘影師傅一家就該被犧牲嗎?她想到殘影師傅滿門被滅,葬身異地,那累積了數千年的悲痛和絕望曾無數次地溢位,傳遞給她,讓她感同身受,可就是這樣的殘影師傅卻僅憑著對煉陣技藝傳承的執著孤獨地等待了數千年,對她傾囊相授,沒有讓她繼承他的仇恨,還留信提醒她避開祈連家族的人……
祈連沐澤發現赤水的神情一下變得很幽遠,全身瀰漫著淡淡的憂傷,他有些不解,見前方通道被堵,立即停了下來。
赤水也已發現,心裡暗自告誡自己祈連沐澤並非祈連扶蒼,起伏的心緒極快恢復平靜,雙足落至碎石上,任祈連沐澤上前查探。黑袍老者等修士本就離他們不遠,見此連忙跟了上去,只留下兩位化虛修士。
赤水忽然意識到他們可能誤會了什麼,嘴角動了動,可這二人面色平靜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又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想了想,也跟著上前去。
就見眼前一塊極大的巨石堵住了去路,祈連沐澤站在巨石前,似在感應著什麼。
“怎麼了?”赤水好奇地左右看了看,這巨石大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以她顯示出的神識範圍,也才剛剛探出它的邊緣。
祈連沐澤見她過來,“我們須儘快趕到山頂,有兩條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