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才?”
歐陽少恭臉色變了又變,終是忍住了,沒把那三顆雪顏丹給掃到地上去。
“虛子姑娘,很好。”
這句話乍聽之下很是溫和,純然是誇讚,卻透著一股彷彿從地底吹上來的陰風,讓人背後發涼。
虛子現下就覺得背後發涼。
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鬼使神差地蹦出來一句。
“其實我真沒有看不起你的頭腦的意思……你還是挺聰明的,雖然聰明的不對路子……”
轟——
上帝降臨。
虛子躺在地上,恨恨地想,有些人,你就是不能對他好,難得安慰他一句,還要遭這種對待。
啊呸,果然,上帝什麼的就應該配個十字架——然後四肢都用釘子釘上去。
哼。
作者有話要說:
歐陽少恭揪著虛子論道論了大半年後,起死回生藥沒什麼進展,其他的副產品倒是多了不少,其中就有個吃了之後瞬間青春煥發但是三天後就玩完的雪顏丹。
丹閣內。
歐陽少恭看著桌上的雪顏丹,神色頗有些陰沉。
雪顏丹的副作用註定了它沒有任何實用價值,但是,單說能讓人回復青春,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丹藥都能做得到的,只此一點,就足以證明煉丹師極有才華。
他眯著眼睛盯著白紙上三枚圓溜溜的雪顏丹,半晌,出聲打斷了虛子那首已經快唱爛了的“套馬的漢子”。
“虛子,你從前當真不懂丹藥之術?”
虛子剛吊上去一個高音,冷不丁聽到有人叫她,登時被口水嗆到了,連咳好幾聲才順了氣。
“幹嘛,我騙你作甚,以前我才不會搞這些危險的東西呢。怎麼啦?”
歐陽少恭的雙手稍稍握緊了一些,黑眸深沉。
“若然虛子所言無虛,那麼,從你接觸到煉丹至今不到一年。”
“是啊,應該說從我遇到歐陽上帝你開始,滿打滿算,今天是第十個月又十天。”
虛子說完之後,突然怪叫一聲,誇張地嘆氣,“唉,可憐我如花似玉的美貌都這麼久不見天日了!”
饒是歐陽少恭已經習慣了虛子的瘋癲,也被這句話雷的不輕,差點手一抖把雪顏丹撒了。
“如花似玉的美貌?”
歐陽少恭重複了這幾個字,冷笑,“虛子倒是很有自信。”
“那是,過度的謙卑就是傲慢嘛,坦率地承認自己和別人的優點正是我的優點,這點你羨慕不來的啦。”
虛子洋洋得意地說完,忽然“咿”了一聲,“這麼說起來,剛才的話的確有些不妥當。”
歐陽少恭一挑眉,直覺虛子下面的話不會太正常。
果然,虛子以感慨的語氣續道,“如花似玉這樣的詞怎能用來形容我,至少也要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哭倒長城——咳咳咳,傾國傾城嘛。”
歐陽少恭忍了忍,到底出了聲。
“女子之中如虛子這般厚顏的當真少見。”
虛子一聽這句話就挑起了眉,這明擺著是說她自吹自擂咯?
“喂,講話要講道理,定罪要有證據,你都沒看過我長什麼樣,怎知道我說的不對?”
“北方有佳人,絕世人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如此詞句,虛子莫非自以為配得起?”
歐陽少恭以譏諷的語氣說道。
虛子盯著圓鏡裡那幾顆圓溜溜的藥丸子,突然明白過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意地跺了跺腳,揮舞著雙手,左晃晃,右晃晃。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在嫉妒對不對?因為我說的法子煉出的‘雪顏丹’好歹有點用,你煉的那些除了搞死人還是搞死人——羨慕嫉妒恨嘛,我懂的。哎呀呀,你早說不就好了,我就說你怎麼突然提起這話題來,怎麼,現在想要分享煉丹的秘方了嗎?”
虛子那種語氣,說白了就是“矮油,想要嗎,求我啊”,就差豎起得意的小尾巴了。
歐陽少恭咬緊了牙齒,極想給這個得意到變形的聲音一個“鎮魂調”,只可惜,他沒法把這魂魄給拖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虛子這些話,說對了。
他當真有些嫉妒,為什麼他苦心研究許久卻毫無所得,虛子那天被他拽著論完道後迷迷糊糊地說的丹方居然能煉出雪顏丹,簡直毫無道理!
最初的氣憤之後,歐陽少恭很快就平復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