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隕石中央包裹著一四尺見方的透明玉石。
這塊玉石平日裡本就難見其形,而一到夜深月涼之時,便再也看不到它的影子。
十年前,那塊玉石還被收藏在西域的一處無名山莊裡。後被雍孟恆血洗山莊,奪此奇石,令那些被抓來的鑄劍大師用其打造出一把劍。
據說,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徹影劍的透明,它的鑄作,靠的是極寒之地運來潔淨的嚴冰,然後與玉石相磨,磨了四年,方才誕生了徹影。
除了當年的鑄劍大師,世上沒人知道徹影劍的樣子。因為,沒人能看的到它的身影。
何峰吞了口血,道:“無恥小人,淨靠些邪門兵刃。”
沉厚的風聲,巨闕劍再度飛揚砸下。何峰虎目睜裂,絲毫不懼,左掌一震,勁力內吞,隨著一聲山崩大吼,竟然硬生生將法師連人帶劍吸至跟前。
鴻薈幾個輕盈的飛越,已悄然將蛇骨劍劍柄掠至手中。
鋒銳的劍齒相磨,發出令人心底發寒的哧哧聲,散發著漫天的殺氣。
何峰被迫鬆開了右掌,重新扯住蛇骨劍。觀音迅速抽身閃至一丈開外,滿臉餘悸的連連喘氣。
瘋子不知何時竄了出去,就地一劍絞向何峰的下盤。何峰早就注意到殘鉤劍上佈滿了倒刺,於是腳下用力,踢起一塊石板飛向瘋子。
一個俏小的身影靈燕般從半空中掠過。
影逝,一道血光從何峰的頸部激射而出。
何峰暴怒的雙目慢慢平靜下來,他冷冷看了眼沾滿胸襟的血,爾後,緩緩盯著在一旁微笑的觀音。
錚……他鬆開了雙手中的蛇骨和巨闕,然後,一步步走向觀音。
他行動的速度很慢,很慢,卻透著一種不可歇止的氣勢,猶如全速衝殺的千軍萬馬,勢不可當。
鴻薈優美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蛇骨劍猛然間錚鳴厲響,劍齒纏滿何峰的腰身,一節一節蛇一樣往裡鑽。
何峰全然不顧,依舊一步步向觀音走去。
觀音的笑容開始發虛,額間不經意的冒出一層細汗,雙腿微微顫抖。
冰冷空寂的晚風在人群上空低聲呼嘯,似乎在哀嘆這場殺戮。風劃過一把把刀劍,留下一陣陣空洞的嗚咽。
“啊。”法師大吼一聲,巨闕劍大力揮出,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劈在何峰的背上。
何峰沒有倒下去,令人驚訝的是,巨闕劍竟然反彈而出,震的法師龐大的身軀後退數十步方才頓住。
鴻薈柳眉緊蹙,低吒一聲,整個蛇骨劍全部沒入何峰的小腹中。
何峰停下了腳步,雙眼還是死死盯著觀音。
觀音開始害怕了。
她將雙手護在胸前,腳下打了個趄趔,踉踉蹌蹌向後退去。
何峰張開乾裂的嘴唇,不帶任何感情冷冷道:“無影之劍,並不是人類能使用的武器,讓這種東西,滾回地獄去罷。”
話畢猛地雙目精光暴射,隨著一聲大吼,已用盡全力向觀音衝去。
但是,蛇骨劍還埋在他的腹中。
喀哧哧一陣響,蛇骨劍沖天揚起,帶起了漫天飄散的血沫和碎肉。
何峰魁梧的身軀齊腰而斷。他上半身撲倒在地,下半身還兀自向前衝了十來步,轟的倒在觀音的面前。
“啊……”觀音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滿眼驚悸的看著眼前慘烈的一幕。
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地上的何峰忽然揚頭怒嘯一聲,右掌揚起,左掌就地一擊,藉著反彈之力,開山裂石的剛猛掌力已襲往心驚膽顫的觀音。
天地間剎那沉寂下來,所有人都驚愕的張大嘴,看著何峰半截身體一點一點破開夜幕,帶著一代英傑的沖天豪氣,作著最後拼死一擊。
天際單薄的雲層像是一塊麵紗,遮蓋著老天的憐憫。姣潔的月光不知趣的揮灑下來,尚在半空便被漫揚的血雨染紅,投下悽楚慘淡的絲絲暗紅。
狂龍劍脫手飛出,血紅的龍騰為這個夜晚平添一份哀怨。
黝黑沉重的劍鋒劃破那半具龐大的身軀,將他牢牢釘在地上。
那隻高高揚起右掌掙扎一番,終究軟軟垂了下來,無力的搭在觀音的纖瘦的腿上。
“你們……不是人。”耳邊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
胡濤盡力想掩飾內心的驚恐,但只是徒勞。
雍孟恆愜意的長吁一口氣,笑道:“他們只不過是些跳樑小醜,胡門主如果有興致,還可見識一下蕭媚兒和遲賢。”
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