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嘆了口氣。劉旮想了想道:“這不太現實哦,從這到城門少說也得有兩三里的路程。”
一陣無語。
他動了動身子,埋怨道:“你別老顫啊。”
我翻過身打了個哈欠道:“說什麼屁話,誰動了。”
劉旮嘟噥道:“那怎麼這地好像在微微震動。好像有幾十號人在跺腳似的。”
“什麼?”我打了個激靈,將耳朵貼在地上。果然,地面隱隱傳來一陣陣聲響,好像有數百人在拼命往這奔來。“不好。”我猛的大叫一聲。我的話剛出口,只聞得傳來一聲慘叫,一個人跌滾了進來。是金掌櫃,只見他滿臉是血,手裡捧著一口碎了一半的大瓷碗,裡面的湯灑的到處都是。他望著我們,手指向上面,嘴裡叫道:“東…東…廠…”
話未說完,他頭一歪,手裡的碗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金大叔…”劉旮哭叫撲了過去。楚嫣驚慌的爬了起來叫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用力抽出落紅劍,大叫道:“快藏起來,東廠閹狗來了。”
我看了幾眼金掌櫃,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悲痛,更多的是憤怒。我胸口一悶,不由長嘯一聲大步竄出地窖。剛一出來,便看到二十多副強弩箭上滿弦對著我。一個身披錦衣的人走了過來。但見他肩上揹著一付鐵弓,手裡還提著兩把血淋淋的彎刀。
他對我陰陰一笑,忽的朝地窖裡大叫道:“出來吧。“
劉旮扶著楚嫣慢慢走了上來。此人對楚嫣笑吟吟道:“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看著那些蓄勢待發的強弓,我雖然滿腔怒火,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楚嫣絕望地看了我一眼,滿眼悽苦。我望著那人個背上的鐵弓,冷聲道:“你是遲賢?”
他不置可否的傲然不語。將手裡的雙刀放在身旁的一個番子衣服上擦拭刀上的血跡。那個番子冷不丁被刀一擦,受驚之下手一抖,箭嗖的一聲擦著遲賢的衣服射出,嘣的鑽入木板牆內。
“媽的。”遲賢將右手中的刀交付左手,一個巴掌扇去,抽的那個番子一聲慘叫打了個趔趄,退到我們這邊。
不要放過對方任何一個失誤。師父曾這樣緊緊囑咐我們。
就在我一手抓住這個番子的脖子將他橫空踢起擋在我面前的時候,楚嫣心有靈犀迅速拉著劉旮趴下。與此同時,幾十把弓弩弦一鬆,“嗖嗖嗖…”射來一陣箭雨。
“嗤嗤…”一陣輕響,那個番子連連慘叫,已被射成了一個刺蝟。待得這番箭射完,我將手中的屍體往前一推,落紅劍隨之殺去。一對雙刀砍下,將那具屍首劈成兩半。雙刀格住劍鋒,我一聲怒嘯,雙手加力,遲賢吃力不住,硬生生後退幾步。他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張口道:“你是花落楊?”
我一旋身,砍倒幾個還未來得及拔刀的番子。遲賢獰笑道:“老子今天命還真好,一不小心又網了條大魚。”
我怒叫道:“我今天就和你來個魚死網破。”
說話劍氣暴漲,落紅劍劍鋒顫顫如一汪血水潑去。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聲呻吟,我驀地一驚,是楚嫣。
我堪堪收回劍勢,向後一看,只見楚嫣左臂中了一箭,涓涓流血不止。劉旮正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我心下一陣絞痛,只感到雙眼慢慢浮上一層血霧,騰騰殺氣不可遏止的從體內湧出。擁擠不堪的房內那些番子揮刀亂舞,陣陣逼來。
我對劉旮道:“照看好她。”
劉旮點點頭,從衣服上撕下一大塊布給楚嫣止血。“小心…”
“啊……”我仰頭大吼一聲,左手一把扯掉身上的外袍。驀地狹小的房間內狂風大起,落紅劍巨幅顫動,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尖鳴。
四個番子從左右揮刀而至,我伸手鎖住一人的刀尖,側身稍一用力,刀隨身走,彎成弧形。手一放,刀往外一彈,打在那個番子的小腹之中。他大叫一聲,口中吐出一大蓬血。還未待他叫完,我已一劍貫胸,將他刺了個透心涼。
被我避開的三個番子卻揮刀砍向楚嫣他們。劉旮一聲驚叫,我迅速返身一劍劃去,三個番子的背間部都開了一朵血花。
楚嫣面無血色。她急聲道:“你先走吧。”
“我發過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一陣強烈的刀風襲背。我轉頭怒吼道:“滾開。”落紅劍急速回殺,一片叮噹亂響,地上鋪了一層斷刀。
五個番子看看手裡的一截刀柄,難以置信的半張著嘴,低頭互相看了一眼從脖子上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