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出現了一個人。
唐寧。
她也注意到了我,繃緊的臉一霽,有些驚喜的看著我,卻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些害怕的看了幾眼在她一旁的那個中年和尚。
一旁還有個老和尚。方前不久碰到他們這一幫人時,只有金樞義和那個蒙面少年出手抵擋,唐寧護著那個中年和尚躲在後面也未出手。而那個老和尚,到現在無止,他還是那付模樣,緊鎖眉頭,低頭望著手掌中的一塊小紙片,好樣在苦苦思索著什麼事情,對身旁發生的事情不管不問。
他手中的東西,應該是法師所說的洪荒古卷。
所以,所有的人都保護著老和尚,而忽略了被黑衣甲士銀鏈困住的藥王。但那老和尚像是陷入了極度的苦思之中,一直對著那紙片發呆,竟是次次對撲面砍來的刀劍無動於衷,每次都是他人替他化解。
他雖沒動過手,但法師跟我講過,這些人當中,就數這個老和尚武功最為驚人。
身後忽地又響起陣陣馬蹄聲。轉頭一看,卻是方才那些說是四海幫的人。
卻聽得金樞義轉頭對那中年和尚低聲細語著什麼。我凝神聽去,模模糊糊聽他講道:“千機現正陷入苦思之中,萬不可打亂他的思緒,否則前功盡棄。我們要強行衝出去,唐老弟,你待會可要跟緊了。看來老施出賣了我們,否則東廠怎麼生知曉我們行走路徑。”
卻說那吳幫主喝止住他的手下,打馬上前看了那幾百鐵面甲士幾眼,忽地發出一聲驚叫,臉色一變,對我道:“你是東廠的人?”
我沒有回答。法師揚劍問道:“石竹,他們是何人?”
那吳幫主趕緊滾鞍下馬,作揖道:“兩位小兄弟可不要誤會。哎呀,瞧瞧,真是大水衝了閻王廟,自家不認自家人了。小人吳應行,乃是河南拙幫四海幫幫主。兩位可能不知,四海幫與東廠近年可是一直交好。小人這次來京城本是受大總管雍總管密令,可是在事先說好的相會之處等了兩日,卻怎麼也不見雍總管的人影,這不,今日剛有弟子來報,說幫內生了變亂,才不得已先回的。念不著在路上碰著了幾位,真是緣份吶。請問雍總管是不是要務纏身,忘了與小人的約會。幾位可否引見一下雍大總管?”
說著他回過頭,對他身後那幾個騎在馬上的人大聲喝道:“還不滾下馬來給這位爺陪罪。”
幾個人連驚帶懼下得馬來,紛紛朝我作揖。
吳應行看了金樞義他們幾眼,朝我道:“小兄弟是不是在執行什麼任務,要不要吳某人盡一份棉薄之力。”
我冷笑頷首。
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回到金樞義等人身上。
唐寧與我對視幾眼。她看著身邊幾百個鐵面甲士,又急又怕,輕輕催馬,和那個中年和尚緊緊挨在一起。
忽見那個老和尚面色一沉,滿目悲愴,仰天大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就剩這最後一句解不開。為什麼,無思嘆有思,誰笑夢人痴,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老衲殫精竭慮,為何就不能破解天機,難道,這幾十年的心血就白費了嗎。無思嘆有思,誰笑夢人痴。這句話,到底暗指哪個地方?”
金樞義聞言驚叫道:“千機,你不是放言說解洪荒古卷是輕而易舉嗎。你可別嚇我。”
老和尚煩躁地叫道:“別煩我。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這可能是指某個典故,讓我仔細想想。”
我對吳應行笑道:“看到那老和尚手中的小紙條沒。把它搶過來,我自會帶你引見雍大總管。”
我這輩子最討厭小人,尤其是他敢傷害我身邊的女人。雍孟恆已經死了,這個人既然要我引見,我大可將他送到地下去見雍孟恆。
吳應行一喜,往後一招呼,帶著十來人徑直撲向那老和尚。
老和尚正躁怒不已,見了吳應行他們,像是發洩似的怒吼連連從馬背上躍起,大力揮掌,砰砰擊在當前兩人的胸口上。
只聞得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兩人跌飛出去,胸口內陷,肋骨也不知斷了多少根。
二人當場斃命,兩具屍體飛進那些鐵面甲士中央。立時又是一陣巨響,五個人被撞飛出去,叫也未叫喚一聲便倒地而歿。
如此雄渾剛猛的掌力。我不由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握緊了劍。
吳應行也不是傻子。他大駭之餘趕緊收住了腳步,讓他身後的幾人衝了上去。
老和尚像發了瘋的老虎一般怒吼連連,舞出陣陣掌影。聞得聲聲暴響,地上已堆積了十來具屍首。
眾人被他的威勢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