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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藥王將手中的銀針以弧形搓開,道:“雍孟恆,你是不是想在黃泉路上和他作伴。”

那個人對唐漢生道:“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拼一下。只要逃的過今晚,你依舊可以在蜀中稱王。兒女繞膝,子孫滿堂,盡享天倫之樂。雍某自問這些年來從未與唐門有過嫌隙,而且素來仰慕唐門主的英名,今日有難,自當盡棉薄之力助之。也好日後兩家…”

“你給我閉嘴。”唐漢生昂然一聲巨吼,聲若洪鐘,正氣凜然,“唐某雖不敢說是君子,至少尚留有一點自尊。區區一條性命,又何需這等廢話。我可不想日後唐門弟子被江湖中人瞧不起。你有閒心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你壞事做盡,殘害忠良,今日要是能看著你死的話,倒也能大快人心一番。”

雍孟恆臉色一變,悻悻瞪了一眼,轉頭對藥王和金樞義道:“今晚誰生誰死還不知道。你認為你們還有可能活著走出這座院子嗎。”

金樞義道:“唐門主,我倆素無恩仇,若非你得罪了老施,咱倆興許能成為朋友。敬你有一分鐵骨,我先殺了雍孟恆這閹人。”

雍孟恆身後的另外兩男一女默默移步擋在他的面前。這三人年紀都不大,其中一個男子相貌平平,只是一張嘴大的出奇,嘴唇甚厚,而且呈猩紅之色。另一男子生的身材高大,體格分外健壯,站在那猶如半截黑塔,勢氣壓人,只是他臉上伏著一條巨大的疤痕,形狀酷似一隻蜈蚣,模樣十分悚人。而那女子體態嬌小,圓圓的鴨蛋臉盆,一雙撲閃的大眼睛竟是帶滿甜甜的笑意,生的十分玲瓏可愛。瞧她模樣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是東廠的殺手,不禁令人扼腕嘆息。

金樞義滿眼鄙夷之色,道:“就這一幫飯桶。花落楊,把落紅劍拿過來。”

我想起他先前對我說的一番話,遲疑一下,看了眼師父,不捨的拿起落紅劍。

師父霍地站起一把按住我的手道:“別給他。他可不是個好人,給了他會為禍武林的。”

金樞義道:“冷寒川,都這地步了,你就別裝了,收起你那一付大仁大義的嘴臉,犯不著讓人噁心。”

我看著師父,慢慢掙開他的手,神情冷漠的對金樞義道:“給你劍可以,我想知道,二十年前發生的事。”

金樞義頓了頓,環掃眾人道:“好啊。誰來講?老施?”

藥王搖搖頭,嘆道:“這些事太亂太令人頭疼了,我到現在還沒有理清楚呢。何況步之聆和楚素衣都已慘死,他們二人的事過去也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他們至少在江湖中還留下了個好名聲,咱也犯不著再將那些醜事翻出來。”

楚嫣拍桌立起,杏目圓睜,道:“我爹孃都是英雄好漢,有什麼事不能講?”

藥王道:“步侄女,你也別問了,有些事你最好還是別知道。我不跟你講自有道理。”

雍孟恆陰陽怪氣插嘴道:“你還真道步之聆和楚素衣是什麼好人。什麼大英雄大豪俠,還不是東廠的兩條走狗。步楚嫣是吧,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三叔呢。之聆兄也真是的,有了這麼個寶貝女兒也不同兄弟講。”

他的話聲音雖不大,卻如一記炸雷在耳邊響起。

我懷疑是自己沒聽清楚,卻見藥王和金樞義面無異色,想是已預設了他的話。師父一臉冷漠,毫無半點吃驚之狀,莫不是他也早知這些。

楚嫣聞言怒道:“你閉嘴,不准你汙陷我爹孃。施前輩說是你這狗賊害死我父母的。這等血海深仇,縱是拼了性命也要報。”

說話間她嬌吟一聲揚劍而去,劍尖挾風,刺向雍孟恆的眉心。

雍孟恆尖笑道:“這等花拳繡腿可比素衣妹子的玉女劍法差遠了。”他伸出右手握住楚嫣的劍尖,手腕一翻,一陣叮噹亂響,劍被揉成一團。

這人生的白白淨淨,一雙手卻灰黑無比,像樹杈一像乾瘦,隱隱還閃著鋼鐵輝澤。

雍孟恆“枯木指”冠絕江湖數十載,我當然明白它的威力。而福伯說雍孟恆的枯木指是他所授,這話是真是是假我不知道,但仔細瞧二人的手,會發現他們的手指驚人的相似,一樣的乾瘦,一樣的細長,堅硬似鐵,渾如鋼鑄。

但不管雍孟恆長著一雙什麼爪子,他敢欺負楚嫣,我自然不會答應。

落紅劍錚然奪鞘而出,化作一道虹影斫向雍孟恆抓向楚嫣的鐵爪。

雍孟恆不驚反笑,放開楚嫣一爪迎向落紅劍的劍鋒。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一朵嫣紅的血花綻開,一蓬血汽升入半空。

劍出,我大叫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