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空氣,冷得讓人難受。
就這樣,白納蘭再也沒有回來。沈餘香當然也沒有回來。
飛鷹的心情糟透了,於是一連幾天只拼命地趕路,以為排解。燕雨和藍永的勸解根本不起作用,只好任他一路悶著頭狂奔。
這天,已是過午時分,該打尖了。正好來到一個叫安西的小鎮,這裡離雲南已經不遠了。路邊一家“兄弟酸辣粉”的招牌幌子橫挑屋簷迎風招展,招徠著來往過客。店雖小,顧客卻不少,看來這家小店肯定很有特色。
飛鷹等下了馬,藍永在店裡找好座,把飛鷹和燕雨讓進店來。
小店其實專買酸辣粉。這可是蜀地的特色小吃,這對在北方長大的飛鷹來說,可是一次難得的大飽口福的好機會。
小店的酸辣粉與他人的酸辣粉自然不同。一樣的粉條,別人都是用乾紅薯粉做的,而這小店卻是用鮮紅薯熬製自行軋成的。而且店主很懂得客人的心思,製作的調料因人而異,花樣百出。加之店主為人實誠,貨真價實,生意真的做得紅紅火火。
“嗯!好吃!”飛鷹一氣吃了兩海碗,額頭上滲出了汗,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
“客官是外地人吧?”一個老者在一旁拉話,“知道為什麼這家小店叫兄弟酸辣粉嗎?”
飛鷹搖頭。
“這店是兄弟兩人開的。唉,要說這兄弟倆也真不容易。”這老人一看就是那話簍子,沒人與他嘮嗑就閒得慌。老人接著說,“他兄弟自小沒了父母,做哥哥的十歲不到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擔,照顧年小的弟弟,有一頓沒一頓地熬過了幾年。俗話說,屋漏偏遇連陰雨。哥哥在一次給人挑貨的時候摔傷了腿,又沒錢治,落下個殘廢。唉!弟弟這時也長到十三歲了,就去當學徒,反養著瘸腿的哥哥。哥哥不願弟弟受苦,常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兩人艱難地活著。後來,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兄弟倆從擺小攤做起,慢慢地才開起了這家小店,所以取名兄弟酸辣粉!”
“唉!好人都不易啊!”藍永嘆道。
“是啊!兄弟倆能掙出如此好光景,全憑了兄弟間的相互支援,相互關心。這就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呢!”老人說。
正聊著呢。
“啊!”飛鷹忽然大叫了一聲,摔倒在地上。
“飛鷹,你怎麼啦?”“鷹哥,你怎麼啦?”藍永和燕雨嚇壞了,忙把飛鷹扶了起來。
可是飛鷹緊閉雙眼,一張臉脹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快去找郎中!”老人熱心地說,“快跟我來!”
藍永忙背起飛鷹,跟著老人飛奔到了鎮上名醫金鬍子的“一品堂醫館”。
金大夫見有危急病人,忙放下手上的活,趕過來看了飛鷹的舌相,把了把脈,卻笑了:“不要緊的!他只是肝氣鬱結,遇急火攻心,痰迷心竅。沒事,他身體強壯,扎幾針,休息會兒就會好的。”
金大夫說著拿過針灸,在飛鷹的太沖、期門、合谷、肝腧、內關、陽陵泉等穴位點了幾針。
“唉!憋死我了!”飛鷹嘆了口氣,醒了過來。
“好了!好了!”藍永和燕雨都鬆了口氣。“金大夫真神醫哎!”
金大夫搖了搖頭,只對藍永說了一句:“心病還得心藥醫呢!”
藍永默默地點頭,他知道飛鷹這真是心病所致呢。
“我怎麼在這裡?”飛鷹坐起來說。
“你發胎暈呢!”燕雨笑著說。
“別胡說!”藍永嗔道。
眾人皆大笑。
出得醫館,考慮到飛鷹身體不適,於是在安西鎮住了下來。
……
卻說那天白納蘭摔門而去,沈餘香緊跟其後,卻把個心上人好一頓埋怨:“哼!小蘭子,臭壺,你小心眼!我哥縱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對,你也不該衝他如此發火,他畢竟是你大哥呢!哼!兄弟鬩牆,自取滅亡!”
白納蘭卻並不說話,一連幾天,只低著頭一路狂奔。沈餘香則跟他在後面什麼臭壺、爛壺、傻壺、賤壺、沒人要的夜壺,等等等等的一通亂罵。
白納蘭被罵得急了,回過頭來瞅沈餘香一眼,卻不知道如何說是好。只好說:“你懂什麼?我和咱哥兩人心裡都不好受呢!”
“那你還吵?”沈餘香見他如此說,情緒似乎才有所緩和。
“吵自然有吵的道理!”白納蘭輕描淡寫地說。
“不行!你必須跟我回去,好好向大哥認錯!”沈餘香說。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