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她老人家說,我這條命就是這紅燈救下來的,所以給海神娘娘送一盞燈,就相當於救下一個漁民,積德啊!”
………【第二十章 倭患 第五節】………
李三思一邊講著,其餘眾人早已將香案擺放妥貼,叩拜完畢,已經在準備下水了。(本書轉載只見幾個人身穿油光水滑的奇特衣服,緊緊裹在身上,從腳底一直包到脖頸。李三思道:“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魚皮服,只有五套,好在它特別結實,穿了多少年了也不壞,又防水又保暖,正適合這時節下水。”
其中一個人先下水,在淺水裡摸索著,片刻之後等他再把手伸出水面,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大大的珠蚌。他一手拿起珠蚌,一手舉起一把小小的開貝刀,從珠蚌腹緣輕輕的插進去,手上用勁,只聽得咔噠一聲輕響,珠蚌就被撬開了。雲龍和子墨早就好奇的湊在了最前面,只見那人用刀小心翼翼的在蚌肉上面劃了一道口子,一顆又圓又大的珍珠隨之露了出來。
那人笑逐顏開,將珍珠取出,高高舉起,向人群展示。眾人的眼光都聚焦在這顆珍珠上,立刻爆出一陣歡呼聲。這一刀算是開門彩,預示著今年的珍珠會有個好收成。因此第一個下水的總是最有經驗的老珠農,只憑珠蚌外形和重量,便能夠判斷出裡面一定有最好的珍珠。
五個穿著魚皮服的人依次下水,把裝滿了珠蚌的竹筐一筐一筐抬上岸來。其餘眾人也各自散開,都拿著工具忙活了起來。一個個珠蚌被開啟,一顆顆珍珠從裡面取出來。海岸上歡歌笑語,熱火朝天。
子墨從前在蘇家戴慣了珍珠飾品,卻頭一次見到珍珠是怎麼來的。她蹭到幾個正在有說有笑幹活的女人旁邊,撒嬌道:“劉姐、張姐,讓我也試試成不?”
村裡的女人都喜歡這個知書達禮的漂亮姑娘,劉大姐手上不停,笑著說道:“你別看我們好像在玩似的,這活兒也不像你想著那麼簡單。”
旁邊一個女人接話道:“我們幹了十幾年了,自然熟手。沒弄過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夾了手的。看到那個正在往岸上拖竹筐的麼?大概五、六年前吧,他那時還小,剛學會剖珠,一刀沒割斷蚌殼裡的肉,蚌倒是撬開了,剛把手伸進去拿珠,蚌殼就合上了,他一根食指當時就讓夾住了。十指連心啊,我還記得他當時疼得嗷嗷直叫,兩隻手一通亂甩。那珠蚌搖的緊,哪能甩的下來啊,開貝刀插進去也根本撬不動了。後來還是旁邊一個有經驗的老師傅,讓他忍著疼,拿石頭把蚌殼砸碎,他才把手指頭拿出來。不過他那根食指差點就廢了,休養了好幾個月才算恢復。”
子墨嚇得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試就是了,何苦這樣嚇我。”
雲龍此時可沒有子墨這麼輕鬆,他剛剛熬了半宿,又被子墨拉來,這時候正靠著一棵大樹打瞌睡。李三思看他那樣子,過去拍拍他肩膀,笑道:“白兄弟,這會兒人多,你困了就先回去睡一會兒,到晚上還有得忙。吳堂主說了,從今天起,值夜要加派人手。”
雲龍不好意思的笑笑,過去找子墨打了個招呼,便回房間睡覺去了。他連續幾天,要麼值夜,要麼被李三思的呼嚕聲攪得睡不安穩,好不容易找到個補覺的機會,躺在床上,轉眼就進入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雲龍突然感到一雙手在搖晃他,一個人很焦急的喊他:“白兄弟,白兄弟!”雲龍睜眼一看,周圍已經一片漆黑,床頭掛著一盞油燈,映著李三思的臉。
李三思見雲龍醒來,長吁了一口氣道:“你怎麼睡得這麼死,喊你半天都喊不應,嚇我一跳。”
雲龍只覺得渾身僵硬,頭也昏昏沉沉的。他一隻胳膊撐起身子,又在床邊坐了一下,這才覺得眼前的東西不再晃晃悠悠:“現在什麼時候了?”
李三思覺得他看起來有些奇怪:“快到戌時了。你睡了一天,午飯我也沒叫你,現在餓不餓?”
雲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道:“不餓,只是渴得很,我去倒些水喝。”他拿過桌上的粗瓷茶碗,將剩著的半碗水一口喝了。
李三思指著桌上的一盤烙餅道:“不餓也得吃點東西,吃完跟我出去,今天弟兄們都到海邊去,晚上好好熱鬧熱鬧。”他邊說邊盯著雲龍看,問道:“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哪裡不舒服麼?”
雲龍頭疼欲裂,卻還死撐著說:“沒事,可能睡多了,有點頭暈。”
李三思不放心,走近一看,雲龍的臉紅撲撲的倒很喜人。李三思心知不好,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摸,果然有些燙,忙道:“唷,怎麼睡了一天,反倒病了。看來你今天晚上不能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