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道:“哦?”
郭定道:“一個女人的衣服若突然被撕光,很少還有敢不說實話的。”
葉開道:“看不出你對付女人也很有經驗。”
郭定笑了笑,道:“我練的並不是童子功。”
葉開也笑了:“像你這樣的男人,想練童子功只怕都很難。”
郭定看了丁靈琳一眼,立刻就轉過眼晴,道:“她是不是被人點了啞穴?”
葉開道:“嗯!”
郭定道:“現在她已不必再啞下去。”
葉開微笑著,拍開了丁靈琳的穴道,看到了丁靈琳那雙美麗的眼睛又已張開來看著他,他實在覺得愉快極了。
丁靈琳卻似還沒有睡醒,眼皮朦朧,餚了他兩眼,遲疑著道:“葉開!”
葉開笑道:“你難道不認得我了?”
丁靈琳道:“我認得你。”
她突然伸出手。她的手裡競有把刀,一刀刺入了葉開的胸膛。
鮮血箭一般噴出來,直噴在丁靈琳臉上,她蒼白的臉,立刻被鮮血染紅。
葉開的臉上卻已全無血色,吃驚地看著她。
每個人都在吃驚地看著她,無論誰都做夢也想不到她會向葉開下這種毒手。
丁靈琳卻在大笑,瘋狂地大笑,立刻跳起來,突然竄了出去。
葉開一隻手按住胸膛上的創口,想追,人已倒下,顫聲道:“追……追她回來。”
不等他說,郭定已追出。
葉開想過去看看他們是往哪邊走的,可是腿已發軟,眼前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
絕望的黑暗。
他最後看見的,是崔玉真那雙充滿了驚懼和關切的眼睛。
他最後聽見的,是他自己的頭撞在桌子上的聲音。
凌晨。
天空還是灰暗的,人都還在沉睡。
丁靈琳像是隻羚羊,在一重重屋脊上跳躍著,還不時發出瘋狂的笑聲。
“我已殺了葉開,我已殺了葉開……”
她竟似覺得這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她瘋了。”
郭定已將自己的輕功施展到極限,還是追出了很遠,才追上她。
“丁姑娘,跟我回去。”
丁靈琳瞪了他一眼,竟已完全不認得他,突然一刀向他刺了過去。
刀上還有血,葉開的血。
郭定咬了咬牙,回身反手,去奪她的刀。
他並沒有奪下她的刀,可是他另一隻手已閃電般地扣在她左頸後。
丁靈琳的眼睛突然發直,人已倒下。
四面無人,屋脊上的霜白如銀。
丁靈琳的呼叫,居然並沒有將玉簫道人驚動出來。
郭定已抱起了了靈琳,他急著要趕回去看看葉開的傷勢,已顧不得男女之嫌。
可是那屋子裡已沒有人了……已沒有活人了。
一直沉睡昏迷著的韓貞,已被一柄長劍釘死在床上。
地上的血跡已凝結,是葉開的血。
桌角上也有血跡,也是葉開的血。
但葉開卻已不見了,崔玉真也已不見了。
是誰的長劍?是誰下的毒手?為什麼要對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下毒手?
葉開到哪裡去了,難道已被崔玉真帶回去獻給了王簫道人?
無論如何,他實在已凶多吉少。
屋子很小,但卻收拾得很乾淨。
屋角里有個小小的木櫃,是鎖著的,旁邊的妝臺上,擺著面銅鏡。
冷風吹得窗紙簌簌的一響,門上掛著布簾,門外傳來一陣陣的藥香。
葉開並沒有死。
他已醒了過來,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是在這麼樣一個地方。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是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蓋著三條很厚的棉被。
他胸膛上的傷口已被人用白布包紮了起來,包紮得很好。
是誰替他包紮的?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他想坐起來,但胸膛上彷彿還插著一把刀,只要一動,就疼得全身都彷彿要撕裂。
他想呼喊,但這時門簾已掀起,已有個人端著碗藥慢慢地走了進來。
崔玉真。
她已脫下了她的道袍,身上是套青布衣裙,蛾眉淡掃,不施脂粉,眉目間卻帶著濃濃的憂思。
看見葉開已醒,她的眉也已舒展開了。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