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小仙又笑道:“這粥裡也有補藥,可不是那種吃了要人睡覺的補藥,是真正的補藥。”
她已洗盡了脂粉,換上了套很樸素的青布衣裙,現在無論準看見她,都絕不會相信她就是金錢幫的幫主,更不會相信她是那種心狠心辣的女人。
現在她就像是又變了一個人。
她從一個白痴,變成了一個惡魔,現在又變得像是個溫柔的百依百順的妻子,節儉而能幹的主婦。
葉開看著她,現在連他都分不清真正的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也許每個人都有兩種面目的。
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惡的一面,連葉開自己都不例外。只不過他總是能將邪惡的那一面控制得很好而已。
他是不是也能讓上官小仙將邪惡的那面鎖起來呢?
他沒有把握,但他卻已決心要試一試。
上官小仙喂完了粥,正在看著葉開胯骨上的傷,輕輕嘆息著,道:“你的傷勢真不輕,看來呂迪那隻手,簡直就像是鐵打的。”
葉開苦笑道:“不像是鐵打的,手上絕沒有那麼可怕的鐵。”
上官小仙嘆息著,慢慢道:“我本來的確是想讓你去找呂迫替韓貞復仇,我想要你替我殺了他。”
葉開在聽著。
上官小仙道:“現在小李探花、飛劍客和荊無命雖然可能還活著,但卻已絕不會再過問江湖中的事了。”
這三個人已不算是真正活在紅塵中的人,他們的行蹤已進入了神話。
上官小仙道:“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這世上真正能威脅到我的人,也只有三個人。”
葉開忍不住問道:“哪三個?’上官小仙眨了眨眼,道:“你猜呢?”
葉開笑了笑,道:“你當然也把我算在裡面了。”
上官小仙道:“我沒有。”
葉開怔了怔,又忍不住問道:“我難道不能算是高手?”
上官小仙嫣然道:“若論武功,你當然是絕對的高手,若論聰明機智,你也絕不比任何人差,你的飛刀,也是小李飛刀之後,世上最可怕的一種武器。”
這是實話。
葉開從不打斷別人的實話,更不願打斷別人稱讚他的話。
無論如何,被人稱讚是件很愉快的事。
上官小仙道:“可是你的心不夠黑,手段也不夠毒辣,你的飛刀出於,總是救人的時候多,殺人的時候少,”葉開笑了笑,道:“所以我不能威脅你?”
上官小仙凝視著他,柔聲道:“我認為你不能威脅我,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因為我們是朋友,我絕不會真的傷害你,我相信你也不忍傷害我。”
她的眼睛溫柔而真誠,無論誰在說話時,都不會有這麼真誠的眼晴。
葉開心裡忽然又湧出一種他自己也不願承認的感情,立刻改變話題,道:“我既然不算,東海玉簫算不算其中一個?”
上官小仙道:“不算。”
葉開皺眉道:“他也不算?”
上官小仙道:“三十年前,他已能列名在兵器譜中的前十名之內,現在又似已入了魔教,他的武功當然很可怕,但卻不能威脅於我。”
葉開道:“為什麼?”
上官小仙道:“因為他已走了,而且他有弱點。”
葉開道:“玉簫好色。”
上官小仙笑了笑,道:“所以找一點也不怕他,只要是好色的人,我就有法子對付。”
這也是實話。
她不但極美,極聰明,而且冷酷無情,這種女人恰巧正是好色之徒的剋星。
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本就有很多法子去對付一個好色的老人。
這世上本就有很多極有智慧的老人,會被一個最愚昧的少女騙得家破人亡,身敗名裂。
葉開心裡嘆息。
他知道王簫遲早總要死在上官小仙手上的,他同情的並不是玉簫,而是那些總不肯承認自己對少女失去吸引力的老人。
“玉簫不能算,郭定呢?”
上官小仙道:“郭定也不能算。”
葉開不同意:“據我所知他的劍法之高,已不在昔年的嵩陽鐵劍之下。”
上官小仙道:“他的劍法很可能已在郭嵩陽之上,南宮遠已算是武林中的一流劍客,卻連他十招都接不住。”
葉開道:“那一戰你看見了?”
上官小仙道:“當代武林高手的決戰,我只要能趕上,就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