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這些人的頭頂上,全部端端正正的擺著一枚銅錢。
銅錢在太陽下閃著光,就像是黃金一樣。
“金錢幫。”
土豹子吐出口氣,道:“你既然也知金錢幫的規矩,我就放心了。”
葉開眨了眨眼,道:“什麼規矩?”
其實他當然知道金錢幫的規矩。
這枚銅錢,就是他們的信符,他們若是把銅錢放在你頭上,你就連一動都不能動了。
土豹子道:“你真的不知道?只要你把我們頭上的銅錢碰下來,我們就得死,你也得死,我們大家就全都是死路一條。”
葉開又笑了,搖著頭,笑道:“哪有這麼大的規矩?我不信。”
他忽然伸出手,把土豹子頭上的銅錢拿了下來,喃喃道:“這一文錢不知道能不能買杯酒喝。”
土豹子卻已駭傻了,就像是忽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兩條腿都已發軟,忽然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葉開卻好像沒看見,又道:“一文錢想必不夠買酒的,還好這裡還有。”
他身子忽然掠起,落下來時,六七個人頭上的銅錢,就全已都到了他手裡。
這些人都駭傻了,他們這一輩子,從來也沒看見過這麼快的身手。
土豹子忽然跪在地上大叫:“這是他乾的,完全不關我們的事。”
葉開微笑:“這本來就不關你們的事。”
他拈起顆花生,放在土豹子手裡:“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土豹子當然不知道。
葉開道:“這意思就是說,你們現在已可以站起來去喝酒了,隨便到哪裡去都行,金錢幫的人若敢去找你們的麻煩,就叫他們來找花生幫的幫主,就說花生幫的幫主,已接下了這檔子事。”
土豹子忍不住問道:“花……花生幫的幫主是誰?”
葉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
土豹子也怔住了。
突聽一個人冷冷道:“很好,那麼我們現在要我的就是你。”
冷冰冰的聲音,冷冰冰的口氣。
這個人也是冷冰冰的,蠟黃的臉,鷂眼鷹鼻,臉上有條很深的刀疤,使得他看來更是滿臉殺氣。
葉開卻沒有去看他的臉——葉開注意的,只不過是他的衣裳。
一身很扎眼的黃衣裳,在陽光下看來,也像是黃金一樣。
他就在酒亭的石階上,還有三個人站在他身旁,穿的也都是同樣的衣裳。
葉開又在笑,道:“你們身上這套衣裳倒不錯,不知道能不能脫下來給我,我正好拿去給我那條驢於穿上。”
黃衣人瞪著他,瞳孔已收縮,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本幫的規矩?”
葉開道:“剛才聽說。”
黃衣人道:“四十年來,江湖中從來也沒有人敢觸犯過本幫的規矩,你知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葉開道:“你說為什麼?”
黃衣人道:“只因為無論誰敢觸犯本幫的規矩,就必死無疑。”
另一個黃衣人冷笑道:“無論你是花生幫的幫主也好,是爪子幫的幫主也好,都一樣必死無疑。”
葉開嘆了口氣,道:“可是無論什麼規矩,遲早總是要人犯一犯的,也就好像處女遲早得嫁男人一樣。”
黃衣人對望了一眼,沉著臉,一步步走下臺階,走過來。
四個人的腳步都很沉穩,尤其是那臉帶刀疤的大漢,兩旁太陽穴隱隱凸起,一雙手青筋暴現,顯然是內功很深的武林高手。
葉開看著他的手,忽然道:“閣下莫非是練過大鷹爪功的?”黃衣人冷笑。
葉開道:“看閣下臉上這條刀疤,莫非就是淮西的‘鐵面鷹’?”
黃衣人冷笑道:“你的眼力倒不錯。”
葉開忽然沉下臉,道:“你知不知道郭定是什麼人?”
鐵面鷹道:“好像聽說過。”
葉開道:“他是我的朋友。”
鐵面鷹道:“是你的朋友又如何?”
葉開道:“你知不知道花生幫的規矩?”
鐵面鷹道:“什麼規矩?”
葉開道:“花生幫的規矩,就是不許別人殺我的朋友,否則……”
鐵面鷹道:“否則怎麼樣?”
葉開道:“就是這樣!”
他忽然出手,揮拳痛擊鐵面鷹的臉。
鐵面鷹並不是無名之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