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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一聽之下,不禁大喜過望:“那太好了,只要找出其中的一個人來,就可以知道整個片子的來龍去脈了。”

白老大盯著螢幕,又重複道:“錯不了,這個人我見過。”

他見過這個人,照說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這時,他臉上現出了極其古怪的神情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像是在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見過這個人。

我在等著他說出這個人的來歷,想催他,可是白素卻輕輕碰了我一下,不令我出聲。

過了一會,白老大才道:“是他……不過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至少有五十歲了。”

我呆了一呆:“這……是一部舊片子?”

白老大的神情更疑惑:“有點不對,我是將近五十年之前見過他的。”

我有點生氣,但是在白老大面前,自然無法發作,只好道:“這不是太戲劇化了嗎?”

白老大瞪了我一眼:“那年,我到金沙江去,受哥老會的龍頭招待,住了一個多月,見識了不少在江邊發生的事,這個人”

我聽到這裡,有點駭然:“你不是在那個時期中見到這個人的吧?”

白老大卻點了點頭:“就是那次,在金沙江邊,我見過這個人,一定是他,雖然他那時斷了腿,坐在一塊有小輪子的木板上行乞,一副潦倒不堪的樣子,連小孩子都可以用石塊擲他,他也不反抗,我那時年輕,看出這個斷腿乞丐雖然汙穢不堪,給人當狗一樣呼喝,可是眉宇之間,另有一股非凡的憂鬱,想來未曾斷腿之前,也是一條漢子,所以──”

我實在忍不住了:“你見到的那個斷腿乞丐,不可能是這個人。”

白老大茫然笑了一下:“是不可能,但是,我還是說就是這個人。”

我還要開口,白素道:“你讓爹說下去好不好?”

我向她看了一眼,她神情像是十分興奮,好像是有什麼新發現一樣。我沒有再說什麼,自然瞥了一肚子的氣,要不是白老大所說的十分有趣,我一定要大聲打呵欠,表示抗議。

白老大道:“我向身邊的人一問,人家告訴我,這乞丐本來也是一個極出色的‘金子來’,屬‘外幫’,在一次決戰中,他的雙腿斷在張拾來閃電一樣的快刀之下。”

我趁白老大略停之際,插了一句口:“片子拍的是張拾來的傳奇,那是可以肯定的了。”

白老大沒有答腔,自顧自說下去:“他斷腿之後,居然沒有死,爬回‘外幫’的地區,‘外幫’的人一見他沒有死,又是這副德性,引為奇恥大辱,把他趕了出來,他只好來到哥老會的地盤,掙來的金子也叫外幫收了去,就只好靠行乞和講故事為生。”

我又問了一句:“講故事?”

白老大仍然不理我:“他是唯一能在張拾來刀下活下來的人,哥老會覺得自己很有面子,也就由得他去,他講的那一口膠東話,在全是四川人的哥老會中,也沒有什麼人聽得懂,可是他一直重複著同一個故事,久而久之,自然也弄清了內容。”

白老大說到這裡,才向我望了過來:“想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故事?”

我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句,心中自管自在想問題。

我想的是:假定片子所拍的是張拾來的故事,那麼,在張拾來的傳奇冒險生涯之中,曾被他削斷了雙腿而又活下來的一個對手,自然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又假設片子是大部分依據事實來拍攝的,那麼這個斷腿人自然也是一個真正的存在。

所以,白老大曾在金沙江畔見過一個斷了雙腿的“金子來”,也就不是什麼出奇之事。

想到這裡,咕噥了一聲:“這片子只怕真實的程度相當高。”

白素道:“你不聽爹說下去?”

白老大在這時,神態有點怪異,一副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說好的樣子,或許是由於我的態度不是十分熱衷,掃了他的興,所以他才不想說的。

雖然我不認為他當年在金沙江畔曾見過一個斷腿的“金子來”有什麼重要,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我還是不得不裝出十分有興趣的樣子來:“那個斷腿人說的是什麼故事?一定極有趣的了?”

白老大狠狠瞪了我一眼:“別裝著有興趣了。”

我只好尷尬地笑了一下,事實上,我正心急地想看片子,看看接下去發展的情形怎麼樣。

白素卻道:“別理他,爹,你管你說。”

白老大又想了一想:“我才不理他,只不過這件事有點怪……還有一個我想不通的關鍵,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