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年人一副殷切盼望之色:“老頭子一去,我就是龍頭,我保你為亥字堂堂主。”

青年眉毛一揚:“老頭子自己的身手不說,他身邊六個刀手,也個個是一流的功夫,非得出其不意下手才好。”

中年人瘦削的臉上,泛起笑容,那笑容十分難看:“好孩子,正跟我想的一樣,就算是出其不意,除了你之外,也無人可以下手。”

青年臉臉上稚氣全都回來了,他甚至有點靦腆地笑了一下,猶如受了誇獎的孩子一樣:“其餘各堂堂主,全知道麼?”

中年人一揚眉:“事成之後,各升一級,我看沒有什麼人會替老頭子說話。”

中年人的話,講得再直接也沒有,只要有好處可以堵住別人的口,誰會為一個已死了的人出頭?

(白老大搖頭:“我明白了,張拾來沒有成功,因為我到金沙江畔的時候,並沒有聽說有這麼大的變動。張拾來一定是在行動中失敗了,反而被殺,哥老會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所以秘而不宣,說他神秘失蹤了。”)

(他說了之後,我和白素還沒有什麼反應,他陡然直跳了起來,嚷道:“不對,不對!”)

(我和白素也不知道“不對”有什麼所在,只好眼睜睜望著他,聽他說下去。)

(白老大搓著手:“我到金沙江畔的時候,龍頭姓胡,是才從子字堂堂主升上去的,說起上一任龍頭,他告訴我,上一任龍頭姓張,和他一樣,也是子字堂堂主升上去的,那時他是醜字堂堂主,由於老龍頭突然暴死,才有了這樣的升遷,而姓張的龍頭在調回總壇時,帶走了兩千斤金塊,可是,他的屍體卻在百里開外叫人發現,隨行的金塊不見,隨行的三十人,無一倖免,全都是死在刀下的。”)

(我和白素面面相覷,我道:“那樣說來,張拾來成功了?老龍頭被殺,對外宣稱暴死,張堂主在幾年之後,帶了大量黃金離開,又在半途被殺,那是遇到了不賣哥老會的帳的土匪?”)

(白老大道:“當時我問過:‘會有這樣的事?在這一帶,誰敢向哥老會的龍頭下手?”得到的回答,是所有聽了這個問題的人,都現出了十分神秘和不想回答的神情來。我知道其中必有隱秘,我的身分只是貴賓,自然不能再問下去。現在看來,大有可能殺了張堂主,搶走了金子的,就是──”)

(白老大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我和白素同時道:“張拾來。”)

(白老大道:“大有可能,來,看下去再說。”)

(每當我們覺得有必要討論一下的時候,就停止了機械的運作,以免一面講話,一面分了心,不能細心觀看。)

青年人雙手交叉著放在身前:“什麼時候下手?”

中年人吞了一口口水,喉核在他細長的脖子上,上下移動,看來如同一個邪靈正要奪口而出:“明天一早,會出發去勘看我們爭到的江段,半路上,隨時可以下手──”他略頓了一頓:“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剩下的只是我和你。”

青年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中年人長長吁了一口氣,又笑了起來:“銀花兒怎麼樣?你也真會揀。說來也真奇怪,她就像是烏木一樣,越擦越亮,到這裡幾年了,越來越好看,一點也沒有殘老,這下叫你揀了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哩。”

青年人的神情有點心不在焉,眉心之間有著淡淡的憂鬱。

銀花兒自然就是那個妓女的名字了,青年在她那裡,並沒有能使自己的缺陷得到滿足,這可能就是他神情憂鬱的原因。

中年人又湊近去,在青年人的耳際低聲講了幾句話,卻聽不真切。

接著,青年人就走了出去。

十五、女人和男人

接下來,看來是黃昏時分,殘陽如血,在江邊的一塊平整的石塊旁,青年人在磨著他的利刀,他磨刀的動作,是那樣專注,那樣輕柔,每磨上幾下,就用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刀身上撫拭著,口角向下微彎,使他孩子氣的神情更加顯著。

在離他不遠處,另一塊大石上,坐著那女人──已知道她的名字是銀花兒江水濺上來,令得她身上的衣服有點點的溼痕,她也不在乎,她手中拿著一枝折下來的蘆花,緩緩地轉動,她不時噘起那誘人的紅唇,向蘆花吹上一下,看著雪花般的蘆花離開枝梗,隨風飄蕩開去。

江邊十分寧靜,如果不是不時有磨刀的砰然聲,和那柄利刃上所發出的光芒實在太令人震懾,這樣的畫面,實在十分美麗恬靜。

那年輕人磨了又磨,銀花兒看來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