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點東西洗個澡休息休息,有什麼要求儘可以和小六子提,如何?”
雖說他的心裡也在猜測李冉的身份,不過表面上卻絕不露出一點端倪。
“客隨主便。”李冉點頭致意,客氣地回答。
有吃有喝還能洗澡,有什麼如何不如何的?他的目光掃過幾間小樓圍成的寬闊院子,一時間也數不清到底有幾座樓多少房間。院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地上鋪著平整的石板,一股飯菜香混合在一起鑽進他的鼻孔,頓時肚子裡一陣亂叫。
丁芮噗嗤一笑,李冉狠狠瞪她一眼裝做什麼也沒聽到,強叔面無表情,就像什麼也不發生。
左側樓門一開,鑽出個十六七歲大小,眼珠子咕嚕嚕直轉的孩子來。
李冉不過十七歲,可他與小六子一比,似乎成熟很多。
“喏,這是小六子,”強叔衝小六子招招手厲聲說,“帶客人去客房,準備洗澡水,別怠慢了客人知道嗎?”
“哎!”小六子趕忙答應,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請這邊走!”
李冉隨著小六子進了左邊的小樓,丁芮和強叔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李冉進小樓,強叔才沉聲說:“跟我來!”
“嗯!”丁芮乖巧地跟在他身後。
強叔名叫丁強,是丁芮的本家叔叔準確地說是和丁芮父親同一輩份的男丁,而不是丁芮的親叔叔,在丁家這樣的大家族裡,同輩份的兄弟姐妹很多,血緣關係卻不一定近,有些支系甚至可以說血緣淡薄,不過同樣的姓氏和同樣的利益將他們緊緊綁在了一起罷了。
丁強正是丁家外派到鄴城的負責人,於公於私,丁芮也只有聽話的份。
丁強帶著丁芮進了右邊的小樓,三轉兩轉轉進一層的角落,掀開地下室的蓋子帶著她鑽了進去。
通向地下室的臺階很長,但廊道里絕沒有一絲潮溼的感覺,也一點不覺得氣悶。平時這裡當做倉庫,一但朔潮來臨就是避難所,所以挖得很深,還備有桌椅床鋪和大量食物和飲用水。
這種地方用來談話自然更是隱密,不虞被外人竊聽。
丁強施施然坐在床邊,緊緊擰著眉頭問:“說吧,七天前你們就該到本家了,這些天都哪兒去了?其他人呢?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那小子幹什麼的?從哪兒來的!”說到後面已是聲色俱厲,嚴聲質問。
他一點也沒有招呼丁芮坐下的意思,丁芮更沒有自己坐下的膽量,老老實實地束手站在丁強面前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件件詳詳細細說給丁強聽。
所有的事她都說了實話,唯獨將開啟箱子的人說成匪幫,而不是李冉!
丁強聽完以往的經過,緊皺的眉頭稍稍平復,點點頭道:“這麼說東西還在?”
“在!除了李冉用掉的一點,其它的都在!”說著丁芮從自己的大口袋裡掏出那幾個手雷擺在一邊的桌子上。
丁強瞅了瞅手雷,硬板著的臉沒有絲毫變化,丁芮看不出他心裡到底想什麼,心臟咚咚地跳得激烈,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丁強抄著手往後仰了仰,緊靠在椅背上:“你說那小子知道怎麼用那些東西?”
“是!”丁芮老實地回答。
“你還說那小子有個博士師傅?”丁強又問。
“是!”
“嗯,坐吧,這幾個東西你先收起來,但是別讓其他任何人知道,那小子也是,但是別讓他知道是我的意思,明白嗎?”
“明白!”丁芮慢慢地坐下,心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雖然沒把招攬李冉的意思明著說出來,可看強叔的神色,似乎有那麼點意動,畢竟舊時代的博士人數稀少,對哪個家族來說都是一筆無形的巨量財富。
她不自己說出來也有把招攬的功勞分給強叔的意思,這樣一來強叔勢必要為她多說幾句好話,少的那一點東西大概就能不了了之。
“那個匪幫還沒走出岐山……你覺得他們還得用多久?”一個博士遠比那一車貨物更金貴,解決了李冉的問題他才回過頭來再說匪幫。
“兩天,最多三天!”丁芮謹慎地回答,這個時間不是她的判斷,而是李冉根據地圖上的距離計算出來的。
“嗯!”丁強重重地點點頭,面沉似水。
鄴城東面是岐山山脈的延伸,向北上百里也走不出大山,匪幫百分之百得經過鄴城,面家族那邊呢?也絕對不能放棄這條鑿穿岐山的通道……
鄴城是個商業城市,在商言商,這裡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繁榮的背後就是罪惡的交易。因此只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