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海水吧？”

“瞎扯什麼？要裝也得裝淡水，裝海水用得著這麼麻煩麼？”於恆哈哈大笑著調侃道。

“海水淡化工廠？用得著派軍隊守著麼？”王何慢吞吞地說，“再說了，這種工廠建在地面上不行麼？埋在地底下這麼深幹什麼？這，這也根本說不通啊！”

於恆的笑容一僵：“得，您別亂猜了，我隨便說著玩的！”他對王何最沒脾氣，人家一個搞技術的，明顯和他這樣的粗胚大頭兵尿不進一個壺裡，能不招惹就躲著點好。

李冉拍了拍手大聲說：“別瞎猜了，這邊的管子是進水的，那邊的管子肯定是出水的，咱們再往那邊走走看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大家再一次出發，途經的離心機大多瘋狂旋轉，只有少數幾個轉著轉著突然停下，然後沒多一會又開始轉個不停，從離心機上連線出來的管子通往兩個方向，粗些的通向那些豎起挺立的水管群，細些的通向大家還沒到過的地區。

水管群那邊到底有什麼根本看不出來，唯一的選擇就是往另一邊去李冉仔細想了想，通道出口的位置應該是對著西方，也就是現在走的方向，堆積金屬箱的是東邊，海水在南邊，至於北邊到底有什麼，在這個位置上只能看到一片明亮的燈光和空無一物的廣闊空間。

從離心機上分出來的細管全部連線到離心機群外的一根稍粗些的管子上，大夥沿著管子一直走，不想這根水管的盡頭仍然是一臺離心機！它的附近還有另外十多臺同樣的機器，不過這些離心機顯然比前面的同伴小了一號，而且眼下並沒有啟動。

到了這兒，大夥再一次看到了剛剛那個吊著金屬箱的吊車，它就靜靜地懸在穹頂上，一動也不動，沒有絲毫髮現的一行人等只能再一次往前走。

這回沒走幾步就看到吊車下面摞得山一樣高的金屬箱子，箱子堆成的山腳下，幾條流水線正在機械人的管理下有條不紊地運作，從北面運過來的金屬盒子不斷地送進流水線的幾個罐子裡，隨後空空的盒子被吐出來，再被收集起來送走。

每隔一段時間，那個個罐子裡就會“吐”出來一些白色的東西，這些白色固體進入流水線之後經過一系列眾人無法理解的生產過程，最終變成一塊塊四四方方的立方體，隨後這些立方體被嚴格地密封后整齊地碼進金屬箱子裡，好一會才鋪了淺淺一層，看樣子沒有個十天半月根本就裝不滿一個箱子。

王何橫了李明海一眼，又瞪了於恆一眼，眼裡的意思很明顯：看吧，箱子裡哪是水！

於恆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他只是隨便說說，要是知道王何這麼較真兒，他還真就不一定能說出口。而李明海乾脆就裝做沒看到王何。

李冉一語不發地瞅著眼前的一切，心裡已經有了一點譜。

那麼多海水進入離心機，最終送到這兒完成的成品卻只有那麼一點，九成九是在分離海水中蘊含的什麼東西，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需要這麼麻煩的分離過程？

他的內心疑惑無比，徑直走到生產線的終端，小心地避開生產線上的機械，輕手輕腳地從金屬箱子裡拿出一塊包裝好的成品立方體。

這塊白色立方體大概巴掌大小，很輕。

大夥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李冉竟然這麼大膽。

李明海看著眼熱，也想學著拿一塊出來，不過立即被李冉阻止：“行了，拿一塊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再說，這裡面的都別再動了，你要是喜歡就你拿著吧。”說完把手裡的立方體塞進李明海手裡，李明海傻傻地捧著立方體，怎麼也想不明白守了五十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

“咱們再上那邊看看吧。”李冉指了指北邊說。

剛剛一直是沿著玻璃牆走，基本上把靠南的情形看了一遍，但是北邊還有那麼大的空間，也許有什麼不一樣的也不一定。

往前走了沒多久，又在成堆的金屬箱子裡發現了另外一條生產線，不過這條生產線的成品不再是白色立方體，而是一個個圓滾滾的鋼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灌的是什麼，李冉照樣搞出來一個，這回塞給了於恆。

鋼瓶的體積比立方體大了不止一倍，重量也重很多，於恆對著李明海一通呲牙咧嘴。

往北走了一會，原本安靜無比的耳朵裡突然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機械轟鳴，接著頭頂一臺吊車掛著金屬箱慢慢地飄向南邊，李冉看了看身邊摞得高高的金屬箱，乾脆手腳並用猴子一樣飛快地爬了上去，居高臨下遠眺北方。

一座高大的高爐第一個進入他的眼簾，高爐裡紅光閃閃，吊車不斷地向高爐裡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