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吧。”
“都護,雖然只是某的推測,卻也不得不防啊!何況,小郎君等人都在碎葉城中啊!”杜環急道。
“六郎,立刻用飛鴿報王勇,讓他通知謀剌邏多,加強碎葉城周邊的警戒。留在碎葉城的一千兵馬,也要將所有馬匹釘上蹄鐵、整理好大車和輜重,保證隨時可以開拔。再派一隊斥候,馬上出發南下,將方才的推測報知高仙芝。我軍上下也要收拾好輜重,隨時準備拔營。”王正見站起身來,高聲令道。
天寶八載五月二十三日下午,拓枝城下安西軍攻勢正猛、怛羅斯城內外北庭軍整理收拾輜重之時,庫占城西北某處大道上,拔汗那國王子竇屋磨帶領一萬名士兵,押送著大量的糧草和牛羊,正急匆匆地向拓枝城方向行進。
趁石國收縮兵力於國都拓枝城的空當,拔汗那國立即舉國動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苦戰四日,終於奪回了由兩千石**隊把守的庫占城。
出了一口惡氣並雪了多年的恥辱之後,拔汗那國上下得意洋洋,對出兵協助安西軍攻克拓枝城也變得不那麼急切了。畢竟拔汗那國積極參戰的目標,本就是奪回庫占城,守好國土的西大門。對於戰後瓜分石國的土地,竇忠節自知拔汗那國兵力孱弱,倒是很明智地不曾有什麼非分之想。
當然,出於對大唐的敬畏,竇忠節在拖拖拉拉數日之後,還是命竇屋磨率領一萬兵馬,帶上大量的輜重趕赴拓枝城。他想著,待到兒子率軍抵達之時,或許拓枝城就已經被高仙芝攻克了。那樣,就不必再折損本國的人馬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年輕氣盛的竇屋磨對於父王的小算盤雖然有點腹誹,但他也不敢忤逆父王的決定。不過,領兵出發之後,竇屋磨一直是快馬加鞭,恨不得立刻飛到拓枝城下,參與圍攻石國國都的盛事。
“那俱車鼻施、那俱遠恩,你們可別死的太早,等某趕到將你們擒住吧!”竇屋磨懷著建功立業的渴望,在心中祈禱道。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抓住那俱車鼻施父子,前去長安城在天可汗面前獻俘,當是何等的美妙。
“王子,前方出現大隊人馬!”斥候驚惶的報告驚醒了竇屋磨的美夢。
“哪裡來的大隊人馬?趕快列陣迎敵!”竇屋磨慌道。
拔汗那國計程車卒慌亂列隊之時,七千名呼羅珊騎兵,在齊雅德的統率下,如同餓虎一般,迎面撲來。
“呼羅珊騎兵?!”竇屋磨站在馬鐙之上,看清敵軍的鎧甲服飾之後,嚇了一大跳。
片刻驚惶之後,竇屋磨竭力壓住了內心的恐懼。他高聲喝道:“寧遠國的勇士們,我們一直被人嘲笑,因為我們總是不敢直面強敵。今天,我希望用我們自己的勇氣,讓世人改變成見。今天,我要向光明神證明,我要向天下人證明,我們寧遠國,並非軟弱可欺的弱者!勇士們,隨我衝鋒!”
竇屋磨高舉長矛,在他馬後,數百名輕騎兵緊張不安地列隊待命。
“衝鋒!”竇屋磨高吼之下,以他為頂端的楔形陣隆隆發動,像顆主動撲向石頭的雞蛋,朝著前方的呼羅珊騎兵衝去。
天寶八載五月二十三日下午,石國境內四處惡戰之時,碎葉城中風平浪靜。除了四處巡邏的葛邏祿騎兵和北庭輕騎之外,繁榮的東西二市裡根本看不見一丁點大戰的氣息。
百無聊賴的葛邏祿王子謀剌邏多帶著一個百人隊在西市裡閒逛。統率這個百人隊的百夫長是波圖的弟弟,名字叫做布卡。
波圖被沙陀人殺死之後,謀剌邏多特別難受。他倒並非心疼波圖的死,而是難受沒有人能夠如波圖那般迎奉自己的**。
後來,聽聞波圖的弟弟布卡也特別機靈,謀剌邏多就把布卡攫升為百夫長,統率波圖的百人隊。
這布卡雖然年輕,卻格外機靈,斂財的本領,更在波圖之上,將謀剌邏多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只是布卡行事謹慎,不若波圖那麼莽撞和直接,這一點反而不太討謀剌邏多喜歡。
不過,近些日子,謀剌邏多比較收斂。自從因衝撞王霨被父汗“踢暈”之後,他就不敢在碎葉城中為所欲為了。
“父汗什麼時候動手啊?唐軍不走,這樣憋屈的日子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啊!”謀剌邏多望著西市裡那些戴著帷帽或蒙著面紗的曼妙身姿,口乾舌燥的他,心裡如同有一群猴子在抓來抓去。
飢渴難耐的他,本打算調轉馬頭,回自己的帳篷中和幾個美妾胡天黑地一番,忽聽有幾個流浪兒用突厥語拍手唱道:“北庭美姝有幾許?阿史那家顏如玉!美目如霄衣勝雲,潛伏碎葉為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