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護的子女。”說到此處,阿伊騰格娜心中一動,恍惚之間也不知自己是該悲還是喜。
“方才有位拿橫刀的小郎君、持劍的小娘子和我交過手,原以為他們是馬車中人的少年玩伴,不料車內之人卻是他們的婢女。”忽都魯苦惱不已。
“拿橫刀的小郎君?哥哥可曾傷他?”阿伊騰格娜心裡有點莫名焦急。雖知道小郎君日日苦練,但她清楚,以小郎君的功力,此時肯定還是無法和哥哥對抗的。
“用橫刀的小郎君根基不錯,不過還是有點稚嫩,欠缺上陣殺敵的經驗;用劍的小娘子劍法輕靈飄逸,有名師指點,走的是刺客之道。最後一刻,本可以用刀鋒傷了他們,不過我手下留情了。”忽都魯發現妹妹面有憂色,便詳細描述道。
聽到小郎君不曾受傷,阿伊騰格娜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拿橫刀的小郎君是?”忽都魯疑惑地問道。
“他就是我剛才提到過的王霨,北庭都護王正見的次子。”阿伊騰格娜解釋了道,然後連忙加了一句掩蓋自己的情緒:“幸虧哥哥不曾傷了這兩人。此刻王都護和阿史那副都護都在外面,若見到心愛的子女受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傷了又如何?不傷又如何?目前手上並無足以要挾唐軍的人質,唯有引頸就戮而已。”忽都魯得知馬車裡皆是丫環、婢女之後,對逃出庭州多少有點心灰意冷。
阿伊騰格娜默然不語,明亮的眼睛閃爍不定,似乎也在猶豫如何是好。
“對了,妹妹。方才那個王霨在馬車外高呼的‘伊月’是哪個小丫環啊?看他挺在意的樣子。”忽都魯忽而想起,方才交手時,王霨曾對車廂內焦急的呼喊“伊月”,便想著能否“死馬當作活馬醫”,盡力找一個唐軍最在意的人。
阿伊騰格娜聞言俏臉一紅,低頭羞澀道:“小郎君給我起了個漢家兒女的名字,就叫‘伊月’。”
“原來是你?”忽都魯先是一驚,然後點頭道:“如此看來,他確實很關心你,不枉我剛才饒了他一命。”
南市北門,坊牆南側的大樹上,同羅蒲麗見烏壓壓的唐軍輕騎張弓搭箭對準目標,便緩緩鬆開了弓弦。
“十三娘,那美髯公便是王都護了吧?”同羅蒲麗好奇地低低問道,作為一名馬匪,她還沒有如此近距離見過大唐重臣。
“應該是。”蘇十三娘雖然在長安見識過許多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卻並不認識王正見。但從王霨和王緋的神態,可以推測出王正見的身份。
回答同羅蒲麗的提問時,蘇十三孃的眼神一直牢牢盯著阿史那暘溫玉般的臉龐。
“沒想到,阿史那副都護挺寵愛我徒弟。本以為他會更偏心長女呢。”蘇十三娘小聲嘀咕了一句。
“十三娘,你說什麼?”同羅蒲麗沒有聽清蘇十三孃的自言自語。
坊牆北,王勇雙目如電,
(本章未完,請翻頁)朝蘇十三娘和同羅蒲麗藏身的大樹望去。
見到那熟悉的一抹紫紗,王勇黑臉微笑,朝上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蘇十三娘對王勇的手勢視而不見,卻輕輕拉了拉同羅蒲麗的胳膊,讓她不再說話。
車廂之外,穆臺阿心神不定之時,忽聽對面問道:“不知貴軍在巴格達戰況如何?”
穆臺阿臉色一凝,他未料到唐軍竟然對大食內戰軍情瞭如指掌。驚惶之中,他下意識扭頭去尋找拉哈曼,想諮詢他該如何應對。
東行一路,穆臺阿和拉哈曼之間逐漸磨合出明晰的分工。武勇的穆臺阿負責“商隊”安全、機智的拉哈曼掌管刺探情報。
被唐軍重重包圍的拉哈曼聽到唐軍主將提出的問題後,心中也是既驚且駭、又喜又憂。
驚的是,唐軍竟然如此關注大食內戰,讓他始料未及;駭的是,唐軍的情報收集工作無孔不入,居然知道此刻雙方正在巴格達會戰,實在比他想象得還要可怕;喜的是,但憑唐軍主將的一句問話,即可知唐軍必然會出兵介入,這是條重大情報;憂的是,知道如此情報,可卻不知道能否傳遞給齊雅德將軍了。
此時拉哈曼尚不知忽都魯探聽到的訊息,不然單憑艾妮塞秘密來到庭州這條情報,他也肯定可以得出唐軍必將援助倭馬亞王朝的結論。
穆臺阿見拉哈曼也是一臉驚恐,就強壓心中的慌亂,竭盡全力輕描淡寫道:“此乃我國內部紛爭,不勞貴軍憂心。只是不知艾妮塞公主是否適應庭州的生活?”
負責居中翻譯的米薇,聽到馬車上的大食武士直截了當提到了懷遠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