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召喚,似乎是不可言說的命運,在呼喚她。
“究竟怎麼回事?”阿伊騰格娜十分不解,她混混沌沌地跟著菊香,在走廊裡拐了個彎,移步到了另一個寬敞的雅間之內。
如意居的夥計早已將雅間收拾利索,三勒漿、杏酪等各式熱飲和葡萄酒早已在每個小几上擺好。
換了個雅間後,阿伊騰格娜迷迷糊糊跪坐在榻上。這幾日,小郎君定製的“椅子”和“板凳”已經到了,逐漸習慣了坐在椅子上的舒展後,跪坐就顯得有點難忍了。
不過,此時的阿伊騰格娜根本顧不上計較這些,她被無端而起的一陣陣心慌折磨得頭暈眼花。
恍恍惚惚地阿伊騰格娜抬起頭,環顧四周,雅間裡都是熟悉的人,毫無任何異常之處。而小郎君,正湊到蘇十三孃的身邊低低說著什麼。
究竟是怎麼回事?阿伊騰格娜心中迷惑不解。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一牆之隔的雅間裡,忽都魯也心煩意亂不停。
而如意居厚實的牆壁,牢牢阻擋著聲音的傳播。分離數月的兄妹,被一道命運之牆分割開來,盈盈數尺的間隔,卻不得言語。
阿伊騰格娜端起一盞三勒漿,小抿了一口,然後又深深呼吸了數次,暫時壓下了心慌。
此時,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如意居的劉掌櫃滿臉笑意地拱了拱手:“不知阿史那縣君和諸位小郎君、小娘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
不待王霨等人接話,劉掌櫃繼續說道:“杜判官、王別將都是如意居的熟客了。李別將和馬校尉初次光臨鄙店,還請多加賜教!”
阿伊騰格娜放下三勒漿,心中暗歎,這劉掌櫃果然是個機靈人,片刻功夫,就把所有人的身份和職位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眾人還沒來得及寒暄,就聽蘇十三娘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劉掌櫃,為何姍姍來遲啊?”
劉掌櫃對蘇十三娘客氣得很,急忙解釋道:“方才來了位剛從木鹿抵達庭州的行商,要出手不少貨物,故而談了許久,耽誤了點時間。”
“木鹿?”蘇十三娘尚未開口,杜環就急著站起來問了一句:“行商剛從大食國的呼羅珊而來?”
“正是!”劉掌櫃不明白杜判官為何如此在意一位小小的行商。
“他此刻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杜環在馬璘的陪同下,拽著劉掌櫃就往雅間外走。
心神稍定的阿伊騰格娜明白,大戰將起,杜環是急於得到來自呼羅珊的第一手資訊。
劉掌櫃帶著杜環和馬璘下去之後,蘇十三娘就招呼如意居的夥計們給諸人上菜。
片刻功夫,小夥計們就舉著托盤魚貫而入,在案几之上放置菜餚。
性急的同羅蒲麗猶豫了半天之後,終於長身而起,來到王霨面前恭敬地施禮道:“小郎君,之前多有得罪,承蒙你寬宏大量,在下感激不盡!吾這一身技藝,以後皆聽小郎君差遣!”
還在琢磨為什麼今日心神恍惚的阿伊騰格娜,聽到同羅蒲麗看似表忠心實則詢問的一番言辭後,不覺莞爾一笑。
雖然小郎君的情感糾葛讓阿伊騰格娜憂心不已,但在其他方面,他還是那麼令人驚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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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盈盈咫尺不得語(下)
在來如意居之前,阿伊騰格娜已然得知小郎君的新計劃,也大致清楚他會如何安置同羅蒲麗等馬匪。
在聽小郎君講了同羅蒲麗的身世後,阿伊騰格娜也唏噓不已。誰能想到,看似凶神惡煞的女修羅,竟然有如此悲慘的遭遇。
阿伊騰格娜尤其替同羅蒲麗感到可憐的是,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想到父親,阿伊騰格娜心空中頓時佈滿厚厚的烏雲,陷入無邊的黯淡之中。
“同羅蒲麗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熟悉的痛楚又在阿伊騰格娜幼小的心房裡翻滾著:“可我,卻是永遠失去了父汗……”
眩暈感再次沉沉襲來,阿伊騰格娜不知道為何今日總是陷入對往事的沉思之中。
這時,只見小郎君站了起來,裝著老成的樣子回道:“同羅娘子客氣了!馬球場之事,乃王沛忠之奸計,吾與汝皆為受騙之人,同羅娘子何罪之有?汝之事,某已有所耳聞。回紇勢大,這個……這個無本生意難以為繼。某近日準備籌辦間商鋪,不知同羅娘子是否願意負責店面守護事宜?”
阿伊騰格娜看著小郎君故意學著王都護的口氣,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