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任你被關押在大牢裡被耗子咬!”蘇十三娘恨恨道,順手拿起筷子朝同羅蒲麗敲去。
“姐姐,我從小都不怕耗子!”嬉皮笑臉的同羅蒲麗反應也不慢,連忙也抓了把筷子,擋住了蘇十三孃的進攻。
“莫非今日要再比一場?不怕再敗在我手下?”蘇十三娘很是自信。
“比就比,我同羅蒲麗什麼時候怕過你!”
“那昨天是誰求饒來著?”蘇十三娘調笑道。
“昨天你使詐,不算!”同羅蒲麗毫不退讓。
“兵不厭詐,看招!”
裝飾華麗的雅間之內,一紫一白兩道身影,手持木筷鬥在了一起,宛如彩蝶凌空起舞。兩人你來我往、起落之間,還是有些碟碗被碰了下來,摔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之上。
如意居門口,幾個小夥計正瞧著對面被查封的聞喜堂開心不已。雖然聞喜堂已經被北庭都護府查封數日了,但如意居的小夥計們,依然喜歡每天瞥兩眼,解解心中的恨意。
小夥計們正在閒聊聞喜堂罪有應得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問道:“有雅間嗎?”
小夥計抬頭一看,問話的是個圓滾滾的粟特商人,他身後跟著位一臉虯髯的粟特青年和六七名腰懸彎刀武士。那些彎刀的鞘身修長、上面還裝飾著美麗的花紋。
“有,雅間多著呢!客官樓上請!”小夥計殷勤地領著客人往上走:“不知客官要點什麼酒?是高昌的葡萄酒,還是益州的劍南燒春?”
“什麼酒都不用上,來點三勒漿就行!”這個粟特商人很奇怪,似乎一點也不喜歡杯中之物。
上了二樓,經過某個雅間門口的時候,裡面似乎傳來了什麼東西摔在絨毯上的細微聲音。
粟特商人背後的武士們立刻敏捷地把手伸向了腰間的彎刀,小夥計連忙滿臉堆笑勸道:“客官,不用緊張,這是我們掌櫃的朋友們在鬧著玩。”
粟特商人遲疑了一下,用目光徵求了身後一個武士的意見,見他點了點頭,才說道:“無妨,找個離此間遠點的雅間就是了。”
“好咧!”小夥計趕緊上去領路。
雅間之內,蘇十三娘眉頭微蹙,猶豫了一下,動作稍有遲緩。
同羅蒲麗立刻撿了個空當,筷子急刺,直衝蘇十三孃的手腕。
蘇十三娘手腕急轉,揮筷撥開了同羅蒲麗的進攻,低聲說道:“剛才又感到殺氣了,但很快又沒有了,真是奇怪。”
同羅蒲麗停了下來,回憶了一下,不太肯定地說道:“剛才還真有點不對勁……”
蘇十三娘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出,招手叫了一個小夥計過來,問他剛才可有什麼異常。
“沒什麼異常啊!”小夥計撓了撓頭,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哦,剛才有位圓滾滾的粟特商人,身後跟著好幾位武士,去那邊雅間吃飯了。”
蘇十三娘恍然大悟,想來是粟特商人的貼身護衛裡有高手,所以時不時有殺氣和戰意流露出來。
“但願這粟特商人不要在庭州城內搗亂,負責吾掌中三尺青鋒可不是吃素的!”蘇十三娘心中暗暗想到。
庭州內城小南門,銀甲在身馬璘和便裝的杜環連轡並行,低低說著什麼。
一開始,馬璘的神色很凝重,杜環微笑著勸了幾句之後,他的眉目才漸漸舒展開來。
兩人身後,是北庭的兩位別將,王勇和李定邦。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似乎在交流著即將到來的西征。
王勇和李定邦後面,是歡聲笑語的阿史那姐弟三人和王緋、王霨。
小郎君和小娘子們後面跟著一輛馬車。車裡坐著幾位小郎君和小娘子們的貼身丫環,阿伊騰格娜也身在其中。十幾位家僕,跟隨著馬車前行。
四十餘名牙兵,著輕甲、持長槊、挎橫刀、背騎弓,護衛在隊伍的前後左右。
馬球場風波之後,驚魂未定的陳隊副向王勇建議,以後北庭牙兵護衛小郎君和小娘子出行時,應披重鎧、帶馬槊、多備弓矢,以免再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王勇慎重考慮之後,還是將陳隊副的建議上報,請王正見定奪。
王正見思考片刻後告訴王勇,在城內不必披重鎧,以免太過招搖、引發人心慌亂;若是出城狩獵、遊玩,包括小郎君等人在內,必須全副武裝。
方才馬璘參加完北庭高層官員和懷遠郡主的會面儀式後,剛把馬槊和從兵部武庫中新得的逐日長弓交給手下,讓牙兵幫忙送回房間收好。一身鎧甲的他就被王勇和杜環悄悄拉了過來,說要一起去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