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就比不過姜渺在她心中的地位嗎?
顧雲疏在一旁看出了顧婉婉的委屈與不忿,起身笑著打圓場道:
“嫂子,恭喜你啊,又多了一位掌上明珠,唉,我可太羨慕你和哥了!”
紀梔柔打趣道:“你要是真羨慕,就趕緊找個合適人家結婚,別成天抱著你那些古董文玩過日子了。”
她又攬過姜渺,向她介紹著:
“渺渺,這是爸爸和叔叔。”
姜渺走近病床,臉上依舊沒什麼太大表情,淡淡問候道:
“爸爸好,叔叔好。”
緊接著,她吸了吸鼻子,嗅到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了一絲微不可聞的奇怪氣息。
那是落實回的味道。
落實回,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慢性毒藥,服用下它的人,一開始不會出現任何症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被其慢慢攻擊先天之本,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最終會因腎衰竭而死。
究竟是誰,想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害他?
姜渺眉心微動,身為醫者的本能讓她沒有多想便不自覺地說出了口:
“你平時在外得罪了什麼人嗎?”
大家聞言都是一愣:不明白姜渺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病,是中毒引起的。”姜渺解釋道,“而且是慢性毒,這說明,你身邊有人要害你。”
原本還欣慰地注視著她的顧雲起,在聽到這話後,倏地變了臉色,緊緊皺著眉頭,滿臉戒備。
紀梔柔更是驚慌失措,十分愕然。
“渺渺,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給你爸爸下毒!”
平日裡照顧顧雲起生活起居的基本上都是紀梔柔,姜渺這樣說,倒像是指責紀梔柔給顧雲起下毒似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闡述事實。”
顧婉婉忍不住出聲,語氣裡帶著幾分諷意:“姐姐,你別在這亂說,你和我一樣都只是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懂這些東西呢?”
姜渺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紀梔柔搖了搖頭。
“渺渺,我明白你是關心你爸爸的病情,但是有那麼多專業的醫生給他仔仔細細做過檢查,如果真的是中毒,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顧雲疏在一旁沉默著,表情有點微妙。
顧雲起則是眉頭鎖得更緊了,沉聲道: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不懂裝懂,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得很。你這樣胡說八道,會傷了家裡人的心你知道麼!”
顯然是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女兒感到有些不滿。
姜渺見無人相信她的話,也就不再過多解釋,只甩下一句“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們”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紀梔柔剛要動身去追,顧婉婉卻攔下了她。
“媽媽,你還是讓姐姐一個人冷靜一下吧。”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估計姐姐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爸爸重病的事實,也不願意給爸爸換腎才會這樣說,咱們不能逼她逼得太緊。”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聽起來彷彿沒有任何毛病。
可這無疑是在潛移默化地給他們洗腦——
姜渺不僅不願意給顧雲起捐腎,還滿嘴瞎話。
姜渺離開醫院後,自己打了個車回到學校。
見時間還早,她便去了學校裡的小超市,準備買點甜食。
她在冷櫃裡拿起一個冰淇淋走到收銀臺結完賬準備離去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訝異的聲音。
“顧明哲,這是不是就是你那個從鄉下找回來的親姐啊?”
站在顧明哲身邊的男生指著姜渺,嬉皮笑臉地問道。
顧明哲向來看不上姜渺,聽到同學這樣說,頓時覺得很沒面子,;立即反駁道:
“什麼狗屁姐姐,我姐姐只有顧婉婉一個!她算個什麼東西。”
他身邊的幾個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姜渺,彷彿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姜渺就好似沒聽見一般,甚至根本沒有抬眼看顧明哲一眼,就這樣淡然離去了。
她這樣不屑一顧的反應,卻更加惹惱了顧明哲,他衝上前去對著姜渺吼道:“喂!你耳聾啊!沒聽到小爺在叫你嗎?”
姜渺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冷冷道:“走路時聽到狗在旁邊吠叫了兩聲,我就必須停下腳步來跟他對峙麼?”
顧明哲的臉漲得通紅:“你罵我是狗?你別忘了,我們可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