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消散。
“主人,你說過獸王印記共有三種,何時才可為我雕琢心印或是魂印?對於凝練遠古獸血或是激發遠古記憶,赤翎可是極有興趣的,而且獸王血印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重新雕琢,實在是麻煩無比的一件事情。”
和謝雲在一起這段時間,赤翎也大概瞭解了幾分獸王天功的奧妙,本身對於成為謝雲靈獸就沒有半點牴觸的赤翎,更是對印記帶來的巨大好處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聽了赤翎的話,謝雲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獸王魂印暫時是不可能了,想要藉助靈魂之力鐫刻印記,還要壓制你靈魂的本能反噬,就算獸王天功玄奧異常,不必等神煉境才可掌控靈魂之力,但想來破元十重卻是力有不逮了;至於獸王心印,則需要赤翎你進階四品,才能夠保證刻畫印記時不受反噬。要知道,我還需要從你體內凝鍊出一絲遠古金雕之力,若是境界太低,恐怕一下就會被榨乾的。”
赤翎輕叫了兩聲,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強行汲取遠古聖獸之力的危害,謝雲早已跟他說清楚了,赤翎心中也明白謝雲這是為他好。
或許是因為兒子總會以父親作為心中的英雄和偶像,父親一生追隨天元散人,加之謝雲本就對赤翎極好,幾乎是從小就開始幫助他,而且又得到了天元散人的傳承,讓赤翎非但對於成為謝雲的契約靈獸沒有絲毫牴觸,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在上面滴幾滴血液,到時候我若要找你,就會輕輕敲擊這枚玉牌,你自然會感覺到,然後你便來此處吧。”謝雲取出一枚玉牌,質地頗為粗糙,上面刻著一個“獸”字。
赤翎翅尖輕揚,幾滴略帶金色的血液滴在玉牌之上,玉牌陡然爆發出一抹強烈的金光,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咚!咚!咚!
謝雲口中唸唸有詞,運轉真氣輕輕敲擊玉牌,耳畔突然傳來了赤翎略帶驚喜的傳音:“主人,這枚玉牌是什麼東西,你敲擊的瞬間,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就是不知道施法距離有多遠。”
謝雲也是頗有幾分意外之喜,當下快速為赤翎解說了一番。
這枚玉牌和火玲玉留給謝雲的雙心天地令相似,都是遠距離聯絡的用具,只不過獸王派別出心裁,以獸血為引,專門製作出了這種用來和靈獸聯絡的獸血令。
這枚尚未用過的獸血令品質頗佳,足足可以在兩千裡範圍內傳遞資訊,只不過只能夠透過敲擊傳訊,甚至想要透過不同的敲擊力度和頻率,傳遞不同的資訊都力有未逮。
一刻鐘之後,遠遠望著赤翎振翅遠去,謝雲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黑水潭中,花費了接近一個時辰,幾乎把所有的蛇骨一掃而光。除了那些一品、初入二品的靈獸骨骸,實在賣不出什麼價錢,剩下大概價值十枚中品靈石的蛇骨,都進了謝雲的空間戒指中。
就在謝雲走出黑水潭時,耳畔突然傳來了一聲大笑。
距離黑水潭僅僅七八里,前往歸元宗外門必經之路上,一個青年男子盤膝而坐,膝上橫著一柄長劍,身上氣息凝實無比,竟然是一位煉骨五重的高手。
“魯敬!”謝雲雙瞳一縮,聲音驟然陰沉下來,“你一直在等我?”
這個攔在謝雲歸途上的男子正是魯敬,從曾一榮那裡得到蛇血參後,魯敬身上的暗傷很快便即痊癒,隨即成功進階到了煉骨五重。此時正是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之時,看向謝雲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和強烈的自信。
“等你?不,你不配,一個小小的大力十重,在我眼中如同螻蟻一般,別說你,就算是石慶陽和凌破浪這兩個廢物,我也只會抽空一起處理掉,不值得我特意出手。雖然你們曾經冒犯於我,但我在此枯坐三四十天,可不是為了你們這些螻蟻。”魯敬撇撇嘴,眼中一抹怨毒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被深深地隱藏起來。
他原本心性高傲之極,其實除了錢如水、謝雲這般,每一個歸元宗弟子都曾是家族天才,從小到大聽盡了讚美和吹捧,從小便被打下“不凡”的烙印。
直到一朝進入宗門,才發現自己甚至連“平凡”二字都做不到,只能在宗門之中苦苦掙扎。魯敬想到自己如同忠犬一般匍匐在曾一榮腳下,透過告密祈求賞賜和恩寵,便感到自己的心被一股股怨毒和憤怒咬噬著。
只是曾一榮作為金雕會魁首,本身更是達到了煉骨十重,乃是青木山排行前五的外門頂尖高手,魯敬無論如何也不敢招惹,甚至還有繼續搖尾乞憐、以期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
於是這股心靈扭曲的怨毒,便只好發洩在謝雲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