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獸潮的再次衝鋒。
守夜的慶陽堡守衛分成四隊,每一隊十二名武者,其中兩名小隊長是淵海境武者,其餘十人則是破元境武者。四支小隊繞著整座慶陽堡不斷巡邏,觀察著靈獸的動向。
轟!轟!轟!
幾聲低沉而有力的聲響,突然從城牆下方傳來。
恰好有一支小隊巡邏到此處,小隊長雙眼微眯、全力望向黑暗中的城牆根,恍惚間看到幾團黑影在不斷撞擊著城牆。
“靈獸攻擊!燃放照明彈!”
小隊長低喝一聲,三名破元境武者同時揚手,三道流光猛然衝上天空,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下一刻,六頭通體白灰色的獨角犀牛出現在視野之中,正在一下接一下的撞擊著城牆。
“七品中期,白鋼犀牛!該死,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堡主邢巖和副堡主殷歌感受到異樣,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城牆之上,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大概數十里之外,沉寂了半個晚上的靈獸大潮,又一次開始了湧動,最前排的,赫然是一片堅甲鋼盔的七品靈獸,白鋼犀牛、青石巨象、赤巖獸、摧山熊,每一隻七品靈獸,都好似一臺攻城機器,面板的硬度甚至比之最好的虛靈戰甲,也只是相差彷彿。
“這一波獸潮的威力,絕對要比白天強出一倍。若是一旦城破,後果不堪設想,只是白天一戰,絕大多數武者都受了傷,現在的戰鬥力恐怕只有白天的七八成。”
殷歌聲音低沉,右手緊緊握住刀柄,眉宇間卻是激盪出一抹煞氣。
“弓箭手,全力攻擊白鋼犀牛,延緩它們的撞擊,破元境武者再次加固城牆,尤其是白天戰鬥留下的縫隙,必須完全築起。”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慶陽堡,幾乎所有的武者都登上了城牆,滿臉凝重的望著這一幕。
邢巖迅速下達了幾道命令,陡然取出一把長弓,一支青金色的長箭、流轉著鋒利的金元精氣,搭在了弓弦之上。
啪!
弓如霹靂弦驚,長箭好似流星一般,向著七品中期的白鋼犀牛爆射而去。
這些箭矢並非尋常虛靈兵,每一支箭矢之上,都雕琢著一個細小卻精緻的法陣,可以激起風元精氣,可以使箭矢飛行更加迅速、攻擊更加凌厲。
長箭速度極為驚人,在距離白鋼犀牛隻有丈許、凌厲的鋒芒已經隱隱刺到灰白色的肌膚時,白鋼犀牛方才猛然驚覺。
長鳴一聲,天賦神通悍然催動,白鋼犀牛的身軀陡然縮小了三分之一,脊背處的肌膚卻是泛起一抹深沉的灰色。
錚!
原本射向咽喉的長箭狠狠刺在了脊背上,竟然激起一片火星,沉鬱的鈍響好似大錘轟擊巨石,箭尖僅僅刺入了四五寸,根本沒有傷及要害。
“弓箭手,攻擊!”
殷歌一聲厲喝,三百餘支虛靈兵長箭,化作六道金色流光,分別射向六頭白鋼犀牛。
一支虛靈兵長箭,大概需要三枚上品靈石,這一擊,就是九百枚上品靈石射了出去。
這種消耗,就算是一些二流宗門、世家,都難以承受,但是慶陽堡此時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就算是消耗再多的靈石,也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有時候一絲一毫的猶豫,延誤的戰機,足以帶來致命的後果。
五十支虛靈兵長箭匯聚成一道流光,威力比之方才邢巖全力一擊還要驚人,六頭白鋼犀牛同時發出一聲嘶鳴,聲音中充滿了驚駭和憤怒,身形卻是迅速爆退。
嗤!嗤!嗤!嗤!
箭矢隨著白鋼犀牛的爆退,突然炸開,又一次變成了漫天箭雨,白鋼犀牛此時的節奏已經被徹底打亂,根本避不開隱隱布成陣法的箭雨,幾乎每一頭白鋼犀牛,都被射中了十幾箭,身上陡然出現了一片大大小小的血洞。
尚未來得及高興,無數獸吼聲陡然響起,瞬間連成一片,數十頭飛行靈獸陡然向著城牆上的武者發起了攻擊。
“疾風鷹,石霆鷹,烈風鳥,他奶奶的,這些雜毛鳥昨天不是被雲公子殺了個乾淨,怎麼又來了這麼多七品飛行靈獸?”
船老大的臉色愈發陰沉,兩柄大斧使得如同奔雷怒濤一般,瞬間絞碎了一隻七品石霆鷹。
“弓箭手,狂風箭陣,攻擊!”
殷歌一揮手,三百支虛靈兵長箭再次爆射而出,一霎間,夜風呼嘯,青金色的長箭之間、竟然隱隱有著某種聯絡,將方圓近千丈的空間完全鎖住。
慘烈的嘶鳴聲響徹雲霄,一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