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回來的片段了。他隱隱記得自己喝了酒,然後和人吵架。
孟昭和在寫ASS,餘光裡看見一個腦袋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髮型,他嫌陽光刺眼,手舉著,睱眸發呆。
“我昨天晚上怎麼回來的?”江邢一開口,嗓子都差點劈了,喉嚨又幹又疼。
“周漾送你回來的。”
江邢按了按太陽穴:“還好,他還算有人性。”
看見了茶几上孟昭和昨天倒好的檸檬水,也不介意過了夜,三兩口喝了大半杯。
摸著口袋找手機,當代年輕人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機。
將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低電量的手機,還夠他給親媽林女士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鋼琴演奏了好久,就在快要自動結束通話的時候接通了。
江邢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緩解著頭疼。
聽見電話那頭先想起的一聲喂,他清了清嗓子,叫了聲媽:“媽,我這周不回去了。”
親媽語氣裡沒有任何波瀾:“哦。”
又問他:“那還有別的事情嗎?”
江邢拿開手機,看著就通了十秒出頭的電話時長:“算了,沒事,你繼續忙工作吧。”
“沒在忙工作。”
江邢不懂了,沒在忙工作居然不盼著他回家,也不來看看他?
疑惑的問:“那你在幹嘛?”
林雲英:“我在寵物訓練機構,我來看看有錢。”
孟昭和正在寫作業,聽著江邢在打電話,語氣平平,聽著不過是通尋常的對話。下一秒,他罵了句髒話。
聲音挺大,孟昭和被嚇一跳。
江邢抓狂:“靠,你今天不上班,你去看條狗,你都不來看看你兒子?”
電話就這麼結束通話了,江邢隨手把手機丟在一旁,久久沒從慈母的愛中緩過神。手機一震,點開來發現是林雲英的訊息。
【林雲英】:訓練機構的人說有錢不舒服,我就過來看看了。
很快又彈了一條資訊,是個轉賬。
【江邢】:收到媽媽的愛了。
【林雲英】:少噁心。
開開心心的領了錢,江邢倒在沙發上突然意識到自己昨天喝醉了,對於他的酒品,他自己一向沒有清晰的認知,周漾許峙眾口鑠黃金,說他喝完酒之後簡直就是開啟第二人格。
他不信。
但還是在沙發上轉過身,看向孟昭和:“我昨天回來發酒瘋了沒有?”
說完,孟昭和就想到了那個苗苗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個笑聲,江邢就知道大事不妙。
一臉震驚的望著孟昭和:“我幹什麼了?”
孟昭和想到了他昨晚夢囈,喊著他爸爸。再提就是給他找不痛快,撒了個謊:“你昨天晚上要給我唱歌,我嫌你唱歌跑調,你就哭了,非說你在苗苗班年年都參加兒童文藝表演。”
苗苗班三個字就是三把破敗之刃,一字一字,一刀一刀的狠狠的捅進了江邢身上。
社會性死亡般的凌遲處死。
孟昭和看見視線裡的人慢慢抬起手,捂著臉,崩潰的跪在沙發上,背脊彎曲。沉默的雪崩發生後,江邢緩緩放下手,扭頭看著孟昭和。
每個字都彷彿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萬般痛苦,但還祈禱出現一絲希望:“我真的幹了這種蠢事了嗎?”
孟昭和在他的目光中,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他一臉深惡痛絕,隨後又轉變成痛心疾首的模樣,誰說變臉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