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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過話說回來,她自己不也是被操得半死,玉桂一見著她就抓了她去洗浴更衣,佟桂又嘮叨著要替她梳兩把頭。

「好好好,我穿旗裝,我梳兩把頭,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喜歡在我身上放多少東西都由著你們了,以後我也都會乖乖的聽話,不會穿了又偷偷換掉,只要你們現在快點就行了!」

當她終於又回到胤祿床前,眼見胤祿目中閃過一絲異彩,她便覺得適才所有的忍耐都值得了,因為這是她頭一回以正正式式的旗裝出現在他面前,不似過去那樣只套上旗式長袍就算數,而且,轉個眼她又偷偷換上漢人襖裙了。

這可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讓那兩個雞婆侍女替她裝扮完整的呢!

大挽袖團袍,大襟絲綢坎肩,褲腿扎著各色鮮豔腿帶,腳著白襪與花盆底繡花鞋,髮梳兩把頭,耳環、手鐲、戒指、頭簪、大絨花和鬢花,除了鈿子與寶石指甲套之外,全齊了。

她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有身為孔雀的感覺。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還故意對他擠擠眼,然後裝模作樣地螓首微俯,雙手貼腹相交,雙膝徐緩下蹲,同時輕重有致地唱喏:「滿兒給爺請……啊!」還沒說完,她就驚叫一聲,搖搖晃晃地往前撲倒。

塔布和烏爾泰兩聲驚呼,後頭那一雙正在暗贊福晉「孺子可教也」的侍女見狀更是慌慌張張地街上前來要救駕,可誰都沒有胤祿那般及時,長臂一伸便將滿兒給抓住了。

滿兒仰起螓首尷尬地對他傻笑,卻見他眸底飛快地抹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興味。

「以後除非必要,你就不必踩這寸子(花盆底鞋)了。」

兩個侍女只來得及過來扶她起身,並在床邊坐下,滿兒接來烏爾泰的藥碗遞給胤祿,胤祿隨口就?乾了,將空藥碗交給塔布後,她便毫不知羞地兩眼痴痴凝望著胤祿,後者墊著好幾顆枕頭靠在床頭閤眼假寐。

待聽得塔布等四人整理好一切悄然離房並關上門之後,她更是迫不及待地脫鞋爬上床,跪在他身邊紅著臉想把心裡話一古腦全都說出來,可嘴巴一張,卻發現她全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怎會這樣?

困惑地攬眉苦思半天,可還是想不出要說的話來,又愣了好半晌,終於決定在他唇上偷親一下以代表她所有的心裡話。

他那麼聰明,應該可以瞭解吧?

然而親完了之後,還沒等他表示他「瞭解了」,她就已經脹紅了臉蛋不好意思地趴在他大腿上,宛如小貓咪似的蜷砈一團了。

算了,不必表示了,就當他已經瞭解了吧!

而胤祿也僅是睜眼看了她一下便又合上眼,修長的手亦有若撫摸小貓咪似的來回輕撫她的秀髮。

如此甜蜜安詳的氣氛,這時應是有聲勝無聲,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了。

她不覺逸出滿足的嘆息。

如果說過去她所遭受到的委屈與悲愁都是為了這一刻,那麼,即使再多一倍苦也是值得的,還用得著再說什麼呢?

要談情?要說愛?

不,她不需要聽他說出口也已明白他的心意,而他則是根本不在意她是否說出口,言語對他而言本就是多餘的。

也是,語言可以?造,這般甜蜜的氣氛與滿足的感受卻是假不來的,難怪她想不出要說什麼,原來什麼都不必說。

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之後,唯有這種溫馨的靜謐才是最大的享……

砰!

驟然一記驚雷般的巨響,溫馨的靜謐霎時破碎滿地,滿兒驚叫著仰起身險些栽下床去,幸好胤祿再次及時一把揪住她的手臂,這回滴溜溜一轉,她便轉進他懷裡去了。

而那三個不知死活魯莽撞進門裡來的傢伙,原是氣勢洶洶的三隻老虎,可一瞧見胤祿的陰森臉色,馬上就變成三隻小老鼠了。

「對不起,爺,屬下實在阻止不了十七爺、二十爺與二十一爺三位。」隨後進來的塔布哈腰誠惶誠恐地告罪。

小心避開胤祿的傷處,滿兒立刻掉頭去瞧瞧到底是誰那麼不識相。

原來是三位高矮胖瘦相差無幾的年輕人,可長相年歲卻各別有異。前頭那兩個一位十五、六歲,另一位二十四歲上下,而躲在後面的那一個根本就是個小毛頭,三個人俱是同樣畏畏縮縮的,卻又壓抑不住憤慨的怒意。

「你們懂不懂規炬?」胤祿冷冷地問,「這是我的寢室,你們可以這樣隨隨便便撞進來的麼?」

聽那不善的語氣,看他益發森寒的臉色,前面兩人不約而同抽了口氣猛退一步,後面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