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那種恐懼,一字一句說出:“其實,殺死朱顏的人是我。”
終於,趙香儂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她記得那天從朱顏身上流出來的血把地板上染得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
宋玉澤沒有很快響應她的話,他就只是安靜的環抱著她,等到她身體不抖了,他這才開始回應她,他說話聲音很慢很慢:“趙香儂,要不要我給你找個醫生和你聊聊。”
“宋玉澤!”
“不要生氣。”他的唇去輕觸她的太陽穴。
他輕輕的放開她雙手去握住她的肩膀,他讓他和她的眼睛呈現出平行線的狀態,宋玉澤的眼裡一派風平浪靜。
他指尖輕觸她的額頭:“剛剛做了不好的夢?”
趙香儂點頭,剛剛她是做噩夢了,她夢到那天在教堂裡的朱顏了,教堂的玻璃紙很豔麗,朱顏臉色蒼白,白得就像是死去的魚。
“噩夢有一半的定義來自於日常的壓力所致,趙香儂,你聽我說,在潛意識裡你把我當成了另外的一位趙延霆了,朱顏的死發生得太過於忽然了,因為有了先例,所以,你很容易的把事情用你的主觀意識代入,以為我為了你好而和你爸爸做了同樣的選擇。”
“趙香儂,我不是另外一個趙延霆,我們這一代和你爸爸那一代存在著一定程度的代溝,所以,我們的想法會有不同,他們認為好的看在我們的眼裡有可能變成壞的,你懂嗎?朱顏是死了,我也很遺憾,可是,我可以和你保證的是朱顏的死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現在,你要做的事情是等待,我可以和你保證,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朱顏的葬禮在兩天之後舉行,透過一些媒體的報道,趙香儂知道有很多人參加了朱顏的葬禮,宋玉澤以朱顏監護人的身份也參加了葬禮,葬禮上發生了一點小衝突,朱顏媽媽在情緒失控中對宋玉澤扯壞了宋玉澤的衣服。
很快的,二十一歲華裔女子被殺案進入司法程式,宋玉澤被列為案件被告方,如趙香儂之前所猜想的那樣,朱顏精神病患的身份以及朱媽媽的聲淚俱下贏得了很多弱勢群體的支援,案件還沒有開庭審理就被各種聲音充斥著,在無數的質疑聲中宋玉澤依然每天準時上班,他的保鏢也從之前的兩位變成了八位,因為美利堅的公民們最喜歡用丟雞蛋、丟鞋子來表達他們的不滿。
三月下旬,朱顏被殺案開庭審理,第一階段的審理對於被告方極為有利,被告方律師拿出多方證據舉證說明死者心裡有嚴重缺陷。
那位叫做朱顏的二十一歲華裔女子一些生前做過的事情也一一被暴露出來:她曾經為了追求心裡的滿足感而設計陷害自己的繼父,不僅這樣她還聯合她的媽媽欺騙她的主治醫師以另外一個身份從墨西哥偷渡到了芝加哥,來到芝加哥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拿錢僱用芝加哥當地的流氓對一位華裔女子進行車侖。女幹,從以上的案例就可以看出死者有巨大的心理隱患,就是那種心理隱患導致於她在求愛不成之下設計陷害了自己的監護人宋玉澤,從而滿足了她的那種變態心理。
即使是第一階段的審理對於宋玉澤極其有利,但還是阻擋不了人們對於宋玉澤鋪天蓋地的謾罵聲,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那樣的,無論事實如何人們都會自行選擇站在弱者一方,這種現象在西方社會尤為嚴重,一些長期從事公益組織的團體開始走上了街頭抗拒司法不公,這股風潮很快在伊利諾伊州開始蔓延開來,這股風潮也形成了巨大的輿論讓宋玉澤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三月末,在宋玉澤公司門口,趙香儂親眼看到有人拿著一桶油漆朝著宋玉澤潑去,油漆並沒潑到宋玉澤,宋玉澤的保鏢早一步制服了那個人,只是小部分的油漆還是落在了宋玉澤鞋子上,那樣的情況讓趙香儂本來想迎上前的腳步變成了倉惶倒退,就好像那人的那一桶油漆最後會潑到她的身上一樣。
從這一夜起,趙香儂又開始做噩夢,趙香儂開始每天早上花半個多鐘頭化妝,淡淡的腮紅配玫瑰色的口紅,宋玉澤去上班時她和他揮手說再見,按照賴斯給她安排的行程出現在公共場合上,遇到不識相的記者問起關於宋玉澤的事情時,她的口風和宋玉澤一直:和自己的丈夫一樣她相信司法。
當趙香儂不得不用化妝品在自己的眼窩下功夫時朱顏被殺案審訊也來到了第二階段,鑑於警方沒有在近階段找出更能證明宋玉澤涉嫌謀殺的重要證據,大多數人認為辯方律師會以宋玉澤商人的身份說服法官儘快結束案件審理,當然,宋玉澤也將洗脫他嫌疑人的身份,而和宋玉澤洗脫罪名前景一片看好的情況恰恰相反的是輿論對於他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