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搖曳著,她款款來到她的父親母親面前,程亮的餐蓋印著她的臉很是明媚的模樣。
手垂在了前面,用甜蜜的聲音:“爸爸,媽媽。”
趙延霆開始笑,他和她一樣也有一雙一笑就會往下彎的眼睛。
約束在三十五分鐘的晚餐時間結束,這三十五鍾裡一直都是男主人在和自己女兒的對話,一邊的女主人形同虛設。
最後,男主人聲音充滿了溺愛:“小儂,待會到爸爸的書房裡來一趟。”
“好的,爸爸。”她衝著他笑。
笑著的臉轉向自己母親時,臉上總是帶著病容的女主人回以自己女兒的是冷冷的目光,如果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出那目光背後的厭惡。
由於這家男主人熱愛民國時期的建築,他花巨資把他的房子打造成為了民國時期舊上海的那種風格的樓臺別院,人們喜歡把這處佔地面積有好幾個足球球場大的建築稱之為趙公館,住在趙公館裡的傭人們或多或少的清楚:趙公館的男主人把他的獨生女當成了掌上明珠,趙公館裡男主人和女主人的感情並不好,而女主人和自己的女兒也不熱絡,她們很少交流。
“你們說趙香儂是不是趙先生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傭人們私底下竊竊私語著。
趙香儂是李柔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這個千真萬確。
這會,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趙香儂柔著聲線:“媽媽,我明天沒事,我陪你一起去教堂。”
杯子輕輕的擱在餐桌上,就那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如是說著:“不用。”
餐廳就只剩下她一個人,站了起來趙香儂看著自己身上的純白色長裙,看來,她穿成這樣惹媽媽生氣了。
開啟趙延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趙延霆正在通電話,趙香儂已經有近半個月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了,這半個月裡趙延霆一直在法國出差。
一邊通話他一邊示意讓她在一邊等他,趙延霆講電話期間趙香儂來到放在櫥櫃上的檯燈面前,她房間也有類似的檯燈,燈罩是來自於義大利手工師傅純手工製造,鏤空設計,鏤空部分是蝴蝶形狀,檯燈還有一個很妙的設計,只要手輕輕一動燈罩就會輕輕的轉動起來,一轉動那些鏤空的蝴蝶設計就栩栩如生了起來。
手指去觸碰燈罩,剎那間,彷彿有無數蝴蝶展開翅膀,一隻只的來到她的臉上輕吻她的眉目,又一隻只的飛走,忍不住的趙香儂攤開手掌,幾隻蝴蝶燈影掉落在她手掌上,揚起嘴角趙香儂對著那些美麗的精靈微笑。
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那種安靜由於某束灼灼的目光顯得詭異起來,趙香儂側過臉,向左,嘴角的笑容弧度僵在臉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趙延霆停止了說話,他的目光無意識的落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僵在臉上的是她的笑容,垂落於半空的是她收起也不行繼續也不行的手,嘴角只能用最為自然的模樣微微扯開,叫了一聲:“爸爸。”
那人輕輕的別開臉。
數分鐘過後,趙香儂手裡多了一個雕花的盒子,在趙延霆期盼的目光下開啟盒子,盒子裡裝的是一把小巧精緻的檀香扇。
這把檀香扇數個月前趙香儂見過,清末時期從圓明園流出的珍貴文物之一,一直被法國某收藏家所收藏。
“我覺得它很適合你,就要來了。”趙延霆說得輕描淡寫:“就當是送給你成功得到第一份工作的禮物。”
垂下眼睛,看著靜靜躺在盒子裡的檀香扇。
“小儂,不喜歡?”趙延霆加重了語氣。
慌忙抬起眼睛,微笑:“怎麼可能不喜歡,當它出現上個月的威尼斯復古秀展時,我的朋友們都想得到它。”
趙延霆很滿意的笑開。
合上盒子,想了想,趙香儂還是說出:“爸爸,您能不能下次出差回來也給媽媽帶禮物?”
趙延霆嘴角還是笑著的,眼神裡已經開始聚集著霜氣。
“爸爸,從前,媽媽一直身體不好,可她還是沒有聽從醫生的建議選擇把我生了下來。”伸出手,趙香儂扯了扯趙延霆的衣袖,拉長著聲音:“爸爸……”
依稀,趙香儂還記得那個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的村落,那個村落裡的孩子都很早就懂得很多事情,她也是那幾個孩子之一,在那個小小的會漏風漏水的屋子裡,她和她的媽媽相依為命著。
趙延霆目光淡淡的飄向她扯住他衣袖的手,目光無奈聲音也無奈:“爸爸記住了,下次出差的時候也給你媽媽帶禮物。”
“謝謝爸爸。